养歪偏执皇子死遁后(197)

那人在他手下发起抖来。

见他还不肯张口，楚凤歌索然无味地站起身道：“既然如此不识时务，你们拖下去处理掉吧，别让突厥人知道。”

长孙盛和他对了一个眼色，道：“是。”他回身挥手道；“拖走。”

如狼似虎的亲卫们不由分说，架起他就要往外拖。武副官被拖着，见楚凤歌连个眼色都懒得再施舍他，挣扎着大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楚凤歌淡漠的回眸，道：“我数三个数，三——二——一——”

生死攸关，武副官终于再顾不得瞻前顾后，伏在地上，他视死如归地吐出了两个字。

第113章 神算

“沈疏！”

“当年毒杀皇后的、命令我透露内情拖住你们的, 正是博陵沈氏宗室嫡子，吏部侍郎，现在的摄政王, 沈疏！”

沈疏？！怎么可能是沈疏？！！

他不是一直都是太子的人么？！

这一个消息震晕了一干人等, 楚凤歌都有些回不过神，默默无言只是摆手, 叫长孙盛带倒霉的武副官下去。

长孙盛兴致勃勃地来，震碎三观地去, 不留下一丝云彩, 毡房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长久的沉默。

楚凤歌终于若有所思道：“若沈疏一直都是太子的人，他的所作所为的确说不通。”

“但若不是呢？若他是在郑皇后死后才投靠的楚承祉, 先生，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苏遐州也想明白了。

他喃喃道：“难道是因为只要郑皇后活着, 楚承祉登基, 好处就全是荥阳郑氏的，所以为了得到楚承祉的重用, 为了博陵沈氏, 他才动手杀了郑皇后么？”

虽然这理由合理，也足够充分，但是总觉得格局似乎太小了一点。

沈疏此人，看起来风轻云淡, 实际上，却是个最大的野心家, 他会只甘于为楚承祉这样一个废物奔走忙碌、作嫁衣裳么？

不会！他绝不会甘于此！

一道闪电劈进脑海, 苏遐州双目微睁，几乎是和楚凤歌异口同声道：“他是故意的！！！”

楚凤歌冷笑道：“原来如此, 我说之前我打击楚承祉的时候，沈疏怎么会让他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而在对我雷霆一击的时候，又能那么精准地命中要害！”

“我疑惑了很多年，现在，终于懂了。”

苏遐州也逐步厘清了前因后果——

打从一开始，沈疏就不是真心想辅佐太子！

沈疏毒杀郑皇后，一方面是为了提升自己的重要性，要楚承祉不得不完全依赖他，借以提高博陵崔氏的地位。

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削弱太子的势力，让楚凤歌跟楚承祉有一斗的资本。

要知道，郑皇后活着的时候，别说是楚凤歌，就是景和帝都被她压得抬不起头。而正是因为有如此强势的母亲，楚承祉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根本没有多少操作的空间。

可郑皇后一死，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景和帝宠爱幼子，立马扶持楚凤歌，想要取楚承祉而代之。

而此时的楚承祉，内无宠爱，外无倚仗，雪中送炭、向他伸出橄榄枝的沈疏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殊不知，将沈疏收归麾下，不过是引狼入室而已。

接下来，一切都按照沈疏的预想发展，楚凤歌的势力不断壮大，而楚承祉则被斩断左膀右臂，屡遭弹压，成为一个毫无实权的太子。

唯一超出了沈疏预计的就是，楚凤歌实在太强了，仅仅凭借着景和帝的支持，就把楚承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到了被废弃的边缘！

楚承祉能力平庸，而楚凤歌惊才绝艳。

若是换上这么一个深得帝心、自身又十分强势的太子，特别是楚凤歌又和世家毫无关系，对沈疏来说，是绝对不如不换的。

因此，他只能重新计划，辣手想要除掉楚凤歌。

却不想，终究还是被景和帝保了下来，后面以楚凤歌被逼反为事端，弄得天下大乱，大概也是沈疏始料未及的。

苏遐州低声道：“他投靠楚承祉五年，楚承祉登基三年，只怕……早已经被他架空成傀儡皇帝了。”

“下一步，沈疏恐怕就要废帝自立了。”

楚凤歌眉头紧锁，道：“他此时废帝自立？我和樊王可都还活着呢，他不怕成为天下人攻击的目标么？”

是啊，楚凤歌不能杀昊成帝，因为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正朔，杀他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同样的，若是沈疏胆敢废君，也会成为天下共敌，他怎么敢的？！

可上次商州一战，楚承祉被弄去面对楚凤歌带领、虎视眈眈的朔方军精锐，而他则有真正大邺精锐保护，前来偷袭商州。

若是那一战打胜，声名鹊起的又是沈疏，而昊成帝随时有被楚凤歌歼灭的风险——恐怕这也正是沈疏所希望的，如此一来，他就不用亲手处理楚承祉了。

这个安排对于沈疏来说，固然是名利兼得，但对楚承祉来说，收益全无、却风险巨大，昊成帝若不是傻的吗，那便一定是被迫的。

更何况商州别驾说他已经获封摄政王，距离最顶上那个位置，一步之遥而已。

种种迹象都表明，沈疏，他就要动手了！

可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弑君夺位，面对天下勤王兵马呢？

“就请苏爱卿为正使，替本王去大兴走一趟罢。”

“爱卿放心，工部尚书一位还等着爱卿回来履职呢。”

“城里的！你莫不是存心要害殿下性命！为何还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