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偏执皇子死遁后(69)
因为是巡查鲁王是否心存反志,至少表面上得从速,也就没时间赶着马车慢吞吞地走了。
连苏遐州这样半吊子的骑术,都是一人一骑,被裹挟在马队中一路小跑。
开始时还好,楚凤歌专门给他的马鞍上垫了软垫。
然而行去浥阳,就算是打马也要一日一夜,中途无处落脚。
到了后来,苏遐州只觉得浑身骨头错位,眼睛因为不住的摇晃,已经不聚焦了,整个人在马上颠得七荤八素,几近麻木。
甚至偶尔坐骑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视线还在不住地晃动。
简直比喝醉了酒还难受!
好容易挨到进了浥阳城,禁军自有大营歇息,他们一队和禁军军官们自去驿站。
苏遐州翻身下马的时候,差点脚一扭,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死死抓住身边的一棵大柳树才稳住了。
其余禁军的军官们也都没好到哪去,虽不像苏遐州这样抱着树不放,一个个也是面有菜色,一步一拖地往驿站里挪。
苏遐州缓了半天,终于觉得能站直了。
他松开柳树,自己往前迈了一步——
疼疼疼疼疼!!!
第043章 上药
苏遐州倒抽了一口凉气, 扶住了自己的老腰。
再迈步的时候,他谨慎地选择岔开两条腿,以不太明显的螃蟹步, 一挪一顿, 往驿馆大门口蹭去。
一边蹭,一边在心里祈祷:这幅狼狈相可千万别被人发现, 尤其是——
身后,楚凤歌担忧的声音传来:“先生, 怎么了?腿磨破了么?!”
苏遐州闭了闭眼, 在心里把话补全了:尤其是楚凤歌……
他艰难地回身道:“没事,就是在马上坐的久了,有些不适应……”
楚凤歌皱着眉赶上前来, 道:“骗人,先生不习骑术, 连着跑了一日一夜的马, 哪有不伤的道理?!”
他抓着苏遐州的手肘,逼问道:“是不是伤到腿了?!”
苏遐州果断道:“没有。”
楚凤歌明显不信, 打量了苏遐州片刻, 猛地扬手一掀,将他襕衫的后片挽了起来,露出了底下的亵裤。
“!!!”苏遐州赶紧反手去抓楚凤歌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六郎!大庭广众的, 你干什么!!!”
楚凤歌道:“他们都进去了,现在没人看我们。”
一边说, 一边伸手到苏遐州□□处抹了一把, 将手抽出来一看,登时脸色大变, 急怒道:“先生!”
苏遐州抬头望天。
他的确是没伤到腿——伤到腿通常是由于骑术不精,夹马过紧,硬生生磨破的。
而他,还不如伤到腿的人,因为他腰腹无力,根本无法长时间将自己稳定固定在马上。
因此长时间起落中,和马鞍摩擦的尾椎骨那一片的皮肉,照他自己感觉,八成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本想自己偷偷溜进房间上点药,裹裹伤,还被楚凤歌逮个正着。
他叹了口气,安慰楚凤歌道:“没多大事,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破了点皮。”
楚凤歌看起来比他还疼似的,道:“哪有这么简单!伤口在马鞍上生生磨了一路!”
他把手伸到苏遐州鼻子最底下,生气道;“你自己看!都渗过亵裤,一摸一手都是血!”
唉你……说的人觉得更疼了。
楚凤歌坚定道:“我抱先生去房间!上药!”
说着半蹲下身,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抄过苏遐州的膝弯,真的当着驿站所有人面把他抱上楼了。
苏遐州及时道:“等等!殿下!六郎!我自己走!”
楚凤歌沉默地盯了他片刻,道:“我扶你。”
他这一句说得不容置疑,苏遐州自己也确实挪不下去了,只好点点头,任由楚凤歌抄着他的膀子,架着他进了驿站。
就算只是这样,驿站里歇脚的军官、忙活的驿卒也都或是偷眼、或是直接盯着他们看上了。
楚凤歌皱着眉,喝道:“看什么看?!”
一副霸王样子。
在场的哪个不知道他是景和帝宠爱的幼子、开罪不起?
可偏偏这一队人中,只有苏遐州的身份讳莫如深,没人知道他是哪来的,为什么会跟着他们执行如此秘密的军令。
再加上眼见着楚凤歌跟他亲密异常……
连房间,楚王都特意吩咐要和他分在一间……
当即虽说个个扭开头,假装闲聊,却在他们转过身的时候,八卦得更起劲了。
苏遐州被看得如芒在背,榨出最后一点体力,飞也似的奋力爬上二楼去了。
直到楼梯隔绝了这些探究的视线,苏遐州才松了口气。
楚凤歌几乎是把他架起来,双脚离地,道:“快去上药!”
半推半就挪到了房间,苏遐州几乎是一摸到床边,人就瘫了。
驿站中来来往往都是策马的达官显贵、加急信使,因此常备金疮药。
楚凤歌翻了药出来,走到床边,道:“先生,裤子脱了。”
“……”苏遐州都没劲儿惊恐了,他有气无力道:“劳烦六郎出去片刻,我自己上药就行了。”
楚凤歌却道:“你伤在后面,自己看不见,如何上药?”
苏遐州语塞。
双手却忠实地体现了他的态度——他牢牢抓住了自己裤腰,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说实话,他现在一和楚凤歌靠得太近就浑身别扭,更别说脱了裤子光着屁股坦诚相见了。
虽然楚凤歌好像根本一点都没往那方面想……
好在楚凤歌没有再质问他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他之前用强的事。
他沉默地看了苏遐州一阵子,妥协道:“我把眼睛蒙起来,不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