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氪金在夺嫡文里茍到最后(25)
屋子里一阵沉默,他伸手重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傅玉昭率先打破这个凝滞的气氛:“之前的银两你们送过去了吗?”
谢昀颔首,拱手道谢,“多谢夫人慷慨,日前我让李神医也跟着一起北上了,希望能帮上一些忙。”
虽然他们此番想利用这次赈灾将户部拉下马,但是却不敢拿人命来赌。傅玉昭早早便将银两和物资筹齐给了谢昀,让他务必找到可靠的人马,分批运送至西北。
若是因为他们的计划导致百姓流离失所,那便是他们的罪过了。
谢昀当时听到这样的安排,眼眸明显亮了起来,他不由得对她高看了一眼。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位夫人只是懂经营,会赚钱,但本质和其他商人一样,追名逐利。
他料想傅玉昭也应如此。
可偏偏,她懂百姓疾苦,她更知家国大义。
谢昀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有了一丝尊重和敬佩。
不愧是他娶的夫人。
他捧着杯子看向了靠在椅子上的傅玉昭,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坐得近了,就闻到对面有隐隐的香味传来,今天她身上的香味好像格外浓郁,有点像西域那边的曼陀罗花的味道。
他幼时跟着舅舅走天下的时候闻到过一次。
小小的一盒,大约就要黄金万两。
夫人还是有钱啊。
只可惜他大部分时间只能看着。
虽然只要他开口,傅玉昭一定会给。但是他觉得要的多了,也会有点不好意思。
傅玉昭坐在椅子上,窗户关严实后,屋内的三盆炭火还一直烧着,有点闷热,脑子都有点昏沉了。
她在计算着这次花出去的钱,有点多,心疼。
马上谢昀这还有一大笔钱财要支出。
这要是还不能把三皇子的人马拉几个下来,就是无效投资了!
不行,她得再琢磨琢磨后招,确保一击致命。
傅玉昭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让自己快速冷静过来。
她纤细的指骨敲着桌面,分析道:“若只是贪墨一点赈灾粮食,我怕陛下不会降下大罪,夫君可有什么对策,能让户部尚书这次一定会被惩处?”
扳倒了户部尚书,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困难等着他们。
一步一步,只要有机会,就要把三皇子的势力给慢慢瓦解,让他再无机会坐上那皇位。届时,即便真的是太子上位,她也能茍住这条小命。
就是不知道,谢昀到时候何去何从。
谢昀听罢眉头紧锁,,两根眉毛都拧成了一团。这些天他们都在谋划此事,可是破绽太难找,他们原本计划没这么快与三皇子对上,现在自从上了傅玉昭这条“贼船”,进程倏然加快。
谢昀眉头紧锁,两根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做了某个决定。
“我会安排人引一批流民进城,届时户部尚书贪墨赈灾粮款一事自会便的人尽皆知。只是夫人还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开仓,放粮。”
他轻叹一声,大肆流民进城会扰乱原本稳定的秩序,若没有足够的粮食来维持,恐会引起混乱。
但只要救济的食物够多,流民吃饱了肚子,便也不会生事。可以跟城里的百姓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待找到一份工作后,便能逐渐融入到这个新的环境。
“这个没问题,京城的粮仓,有一半是我们家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明天再让宝珠吩咐下去,找人到京郊那边去多收一点。”
“好。”
两人将事情就这么敲定,可以预计届时京城里又会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波。
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心软。
这条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桌上的冬青红得耀眼,谢昀微微抬头,便看到了傅玉昭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外面套了一件银色的狐裘小马甲,一袭白衣衬得她如皎皎月光,明亮又温软。
他记得傅玉昭向来偏爱绯色,明艳大方,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又喜欢穿淡色的服饰。
女人心,海底针。
摸不透啊。
傅玉昭回过神来,发现被谢昀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下子感觉心里突突地跳了一下,垂眸躲开了他的视线。
她靠躺在椅子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窗边的寒风凌厉,吹得树枝呼呼作响。可眼前的这位,好像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茶杯里的水凉了,她起身又温了一壶,给他重新添了一杯。
谢昀方才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怔怔地盯着她发呆了许久,有点郝然。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微紧,才发现傅玉昭已经给他换了一杯。
“多谢。”
他一饮而尽,便起身告辞,朝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走去。
一如他来时那般,一个人孤独地离去。
震怒(捉虫)
赈灾的队伍已去了大半个月,照理说应该已经到了西北地界。
北庭府的州府大人若是接到了赈灾的队伍,便会立刻发报通过驿站专差送回,以谢天恩。然而景文帝等了这么久,别说奏折了,连个口信都没有。
倒是现在京城时不时开始出现三五流民,都声称是从北疆那个方向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们赈灾赈到其他地方去了?
早朝结束后,景文帝回了御书房开始批奏折,正巧,玉公公捧着一迭新到的奏折递了过去。
“陛下,这是刚刚驿丞署送来的,都是今儿早上刚到的。”
景文帝挥手示意他赶紧上前,随后在这一堆奏折里翻弄,也不知道北庭府的奏折有没有放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