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252)

良久后，霍周缓缓抬起头。

“给我刮胡子吧。”

“啊？”郁时南懵然，“我吗？”

“嗯。”霍周松开他，然后顺手拿过台子上的剃须膏和剃须刀。

交到郁时南手中后，又耐心地教导着，“只要把剃须膏涂在我下巴上，过几分钟，用刀片刮掉就好。”

“我没刮过……”郁时南茫然地接过来。

“试试呗。”霍周没有放弃的意思，“反正是给我刮，就算刮不好，我也不会说什么。”

“那行吧。”郁时南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远离纷扰的舆论喧嚣，两人共处一室，刀片划过胡茬的声音细微而均匀，汇聚成暧昧的气氛萦绕在逼仄的空间内。

这大概是近半个月来霍周度过得最舒适的时刻，郁时南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脸，小心谨慎地用刀片在他下颌处划过一道又一道。

霍周看着郁时南依旧沾着水汽的睫毛，还有那双因为过于专注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他揽在郁时南腰间的手略微收紧几分力度，令两人的身体微妙地贴合着。

最后一点泡沫被刮干净后，郁时南如释重负地松出口气。

他试图将自己抽离出来，想冲洗下刀片，却在退后的剎那被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

霍周长足地看着他，而后俯下身含上他的唇瓣。

郁时南错愕的档口，霍周已经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

“行了，去补觉。”霍周拍拍他的屁股，接着从他手里抽走剃须刀，“听话。”

郁时南晕晕乎乎的哦了一声。

他乖乖回到床上躺下，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的睡意。

恰逢酒店的房门被敲响。

霍周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动身开门。

两人交谈了片刻。

来得是国家队的工作人员。

意思也很明确，让他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去黄指办公室一趟。

霍周点头应下。

关门后，他略微思考半晌。

接着走到床边，看向郁时南：“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郁时南坐起来。

“私了。”霍周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只要这个足够多，就没有办不了的事，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像是啊。”郁时南的表情带上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明亮。

“但是有个问题……”霍周的模样很是为难，“我吧，手头有点紧张。”

郁时南狐疑地看着他：“不是才比过那么多赛事。”

“……我大手大脚不行吗。”霍周说。

“那你把车子卖掉好了。”郁时南建议，“家乐告诉我你那辆车快一百万。”

“好好好。”霍周认命地点点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

郁时南这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想让我出这个钱吗？”

霍周没好意思吭声，只是不自在地蹭了蹭鼻尖。

“好。”郁时南翻身下床，“不过我的资金比较分散，有一些还买了活期的理财产品，定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取。”

他边说边换衣服，“你等我先去银行看一眼吧，但我比赛的奖金不像你那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

霍周斜靠在衣柜上看他，困惑地挑起一侧的眉梢：“就答应了？这么简单？”

郁时南被他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还需要走什么流程吗？”

“不需要。”霍周笑起来，“这样就很好。”

“那你说莫名其妙的话……”郁时南嘟囔着提鞋子。

“过来。”霍周冲他招手。

“干嘛。”郁时南看他。

“你过来。”霍周招手的幅度更大了。

郁时南带着怀疑地走上去。

霍周捧过他的后脖颈，在他唇上浅啄一口。

“路上注意安全。”霍周说。

“知道。”郁时南背上双肩包，“放心吧，我走了。”

“嗯。”霍周点点头。

送走郁时南后，他叹出口气。

旋即看看时间，穿戴整齐后，也出了门。

***

早上十点，北城训练基地二楼。

“来。”黄指示意旁边的皮质沙发，“坐。”

霍周坐过去。

“听说，你的好朋友特意从桦南带来了你妈妈的味道？”黄指用茶夹将茶杯放在茶托上，“看来妈妈的手艺确实厉害啊，看着明显比前段时间有精气神了。”

霍周：？

手艺？贺女士有这东西？

即便心里在腹诽，但霍周面容上依旧保持了云淡风轻。

他从善如流地应对着：“挺好的，昨晚睡得也不错。”

“那就好。”黄指满意点头，“还真是多亏了人家小郁。”

霍周呵呵呵地陪笑，没多说话。

“叫你来，知道原因吧？”黄指给他倒了一杯茶，“虽然对外声张是怕你状态跟不上训练受影响才让你停训，但你心里应该知道，本意根本不是这样。”

“谢谢教练。”霍周道谢，“我知道，是想让我反思。”

“那你反思出结果了吗？”黄指问。

霍周没有作答。

“霍周啊霍周。”黄指语调唏嘘，“你也算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

霍周一声不吭。

“你觉得问题在你吗？”黄指问。

“是我三年前种下的因。”霍周说，“也是我现在应得的果。”

“跟我就别整这套虚的了。”黄指嗤笑，“我又不是记者。”

片刻的静默。

“错不在我。”霍周抬眸，眼神锐利，“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黄指笑起来：“那好，我再问你，这件事从发生至今，过去多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