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96)
一被牛奶喝进胃里后,沈怀珵恢复了一点力气,提议说。
庄弗槿不置可否。
他坐下阅读刚送来的晨报,余光里,沈怀珵一直忙来忙去。
收了画架,把画夹在画板里,背到背上。
男人终于忍不住问:“没有那么着急,你累了就继续休息。”
“不累,”沈怀珵进了衣帽间拿外套,看到镜子的时候又在包里翻出唇膏涂在嘴上,“我很想能得到第一名。”
他再转身面对庄弗槿,上挑的红色嘴角像开在苍白土地上的病态的花。
“之前是为了拿到奖金还欠你的债,现在,我想替沈眠拿冠军。”
沈怀珵自我愈合的能力确实很强。
他仿佛对命运逆来顺受了,正在努力去钻研如何做好一个替身。
庄周梦蝶的故事,沈怀珵也不再纠结了。
庄弗槿满意于他的“进步”。
却不知道越表面光鲜的果实,内里越可能被蛀空,然后腐烂掉。
“那我也希望你能折桂。”庄弗槿带着沈怀珵出门时,说。
他还没发现一个事实,就是沈怀珵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93沈怀珵的作品抄袭
春分日,天朗气清。
庄弗槿午后送沈怀珵去参加绘画大赛的决赛,进入场馆时,正好碰见汪狄。
汪狄像条看见了骨头的犬类,立刻朝沈怀珵走过来。
“听说你这几天经常跟叶翁那个怪老头待在一起。怎么?这么害怕输给我,连这种过了气的救兵也搬。”
沈怀珵把带了口罩的庄弗槿挡在身后:“第一副画是允许请人指导的。”
汪狄瘦到近乎脱相,一双三角眼总是往上瞟,眼高于顶。
他瞥见了沈怀珵后面的高个男人,顿时感到自己胳膊上传来疼痛。
“你!”汪狄用手指着那人,“你还敢出现?”
庄弗槿眉梢微扬:“你还记得我?”
“不是刑振那家伙捣乱,我早把你揪出来了!”
汪狄的声音很大,场地内,大家都朝这边看过来。
沈怀珵踮起脚趴在庄弗槿耳边说:“你先走吧。”
男人伸出胳膊用力揽上沈怀珵的后腰。
沈怀珵几乎快被单手抱起来。
“刑振?”庄弗槿咬着牙说。
沈怀珵的睫毛颤如蝶翅:“这件事情……比赛结束后我再给你说……”
庄弗槿目光不明,似乎为沈怀珵有事瞒着他而感到不悦。
可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机会。
剩十五分钟比赛就要开始。
庄弗槿把画具递到沈怀珵手里,说:“下午结束我来接你,我们去影院看《旧塔》。”
京城的春天,万物萌动,街边的行道树呈现出一种崭新的绿,花坛中的月季开的正好。
庄弗槿独自驾车去参加《旧塔》的首映典礼。
场地门外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庄弗槿的车还没停稳,拿着话筒的记者们一拥而上,让他连打开车门都困难。
十几位保安出动,帮庄弗槿开出一条通道。
庄弗槿戴了墨镜,穿休闲西服套装,身姿笔挺。
气度从容华贵,令人不敢逼视。
记者们都看得愣了几秒钟,然后才机关枪一样问出准备好的问题。
“为什么主演团队只有沈怀珵缺席了本次的首映仪式?”
“听说沈怀珵的戏份都被删去了,乔止逸成了二番,是真的吗?”
“这次是你第一次担任制片人,对《旧塔》票房有信心吗?”
庄弗槿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他没猜错,记者们的问题还是集中于沈怀珵。
沈怀珵就是有魔力让人爱他,恨他,也谈论他。
在场地外围的这些媒体都没有拿到准入证。
不是什么正经的传媒公司。
所以为博眼球,什么话都问得出口。
“有知情人士称,你和沈怀珵离婚了?”
庄弗槿停住了脚步。
“没有离婚,也不会离婚。”他说。
“刚刚的消息,有人实名举报沈怀珵的作品抄袭。”
一位矮个子男记者挤到了最前面,说。
人群霎时一片哗然。
保安努力地维持秩序,对庄弗槿道:“您在这里不安全,赶快进去吧。”
庄弗槿却再也无法挪动步子。
盯着神情迥异的记者们,警告似地沉声说:“谁敢再造谣沈怀珵,就等着收庄氏影业的律师函。”
“属实!”矮个儿男边高举着话筒边说,“举报他的叫汪狄,是他的同系同学!”
94从他选择跟在我身边
首映典礼上,庄弗槿有些心神不宁。
但他业务能力极好,主持人抛给他的问题都能应答如流,和粉丝的互动也真诚不敷衍。
中途休息,后台,乔止逸走过来,手指理了理刘海,状似无意地对庄弗槿说:“我以为你会保护好他。”
庄弗槿低头看手卡上接下来的流程,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你也知道了。”
“何止我?”乔止逸的手横在胸前,他比几个月前更耐看了,眉眼精致,此刻表情很冷,“整个场子里恐怕没人不知道。有时候我在想,倒霉的事怎么一桩接一桩地发生在沈怀珵身上。”
庄弗槿皱了一下眉头。
乔止逸:“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觉得背后有人在故意为难他。”
场地的灯光朝两人所在的角落里一晃而过,照亮了庄弗槿漆黑的眼睛,但仅仅一瞬,他的五官又没入阴影里。
“不是我。”庄弗槿的手插进口袋里,目视前方。
乔止逸舒了一口气:“不是你就好,我就怕他被最亲近的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