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族的人类是虫母(158)
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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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接近尾声,小木屋也恢复了昔日的繁荣。
太阳出来了,喜洋洋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屋顶镀了一层金,满院子的花朵们重现娇艳。
花店开始恢复营业。
似乎一切厄运和意外,都终结在潮湿的雨季里。
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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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遇不止一次想,元帅说话不算数。说好会一直在他身后,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
时小遇开始有期待。
送花时,经过每个熟悉的路口,他都会不自觉停下来,驻足张望着每个可以藏身的角落。
他在等,等一场不期而遇的相逢。
时小遇开始重新关注军部的头条动向。
上面全是关于霍彦上校的。
元帅的最新动态,还停留在两个月前,那场不战而胜的星际大战报道上。
找不到雄父,时小遇相当苦闷。
他又不想在阿璇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每天都送错花。
数量越来越对不上。每天跑元帅广场卖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小伙伴儿们也发现时小遇没以前活泼了。常常拿着两个冰淇淋,坐在长椅上发呆,直到融化了,也不舍得吃一口。
大家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头,不肯说。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时小遇又拿着多出来的花到元帅广场上卖。
霍司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全息光屏上。
大半个月不见,霍司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丝毫看不出他深受精神海狂躁症的拖累。
他即将出征,身上穿着为他量身定做的黑色作战服,胸章是虫星的标志,在闪光灯前熠熠生辉。
一大堆记者围着他,却井然有序,没有影响他的行进速度。
【元帅,请问您对新型变异怎么看?】
【元帅,各个异族向您发来求援,您会对他们伸出援手,还是借此机会将他们全部统一?】
【元帅,请问您消失了这么久,去什么地方了?据说有虫民曾在偏远的边陲小星诺尔曼见过您,是真的吗?】
记者们蜂拥而至,在拥挤的镜头前,跟随着霍司匀速移动。
霍司突然站定,看着其中某一位记者,在一堆星际政要中,回答了那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我没有去过诺尔曼。】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霍司面无表情,消失在一众军雄前。
采访到此为止。
时小遇无措地抿着唇。
——为什么要说谎。
——为什么说没来过诺尔曼。
——后悔了吗?
——后悔让自己知道他是雄父。
——害怕自己会纠缠他?像一开始给他送花那样?
——可是为什么又要靠近自己,天天守护着自己,对自己说那些奇怪的话。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牙印,视若珍宝地保存在手上。
为什么为什么?
时小遇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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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遇又病了。
没有发烧,没有呕吐。
只是吃不下东西,精神不振。
时璇将花店关了,天天陪着他也不见好。
几天下来,时小遇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圆乎乎的小脸包子都瘪了下去。
“时小遇,乖,再吃一口吧。”时璇拿着勺子喂他,他就勉强吃一点儿。
“不要了。我吃不下。”时小遇摇摇头,自顾自跳下饭桌。
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背影,时璇端着碗,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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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清融。
时璇站在花园里出神。
一支烟燃尽,他却只抽过一口,直到滚烫的温度逼近皮肤,他才回过神,将其掐灭。
时小遇白天对他说:“阿璇,我想见见他。”
这句话显然是已经憋了很久,也是这场漫长疾病的诱发原因。
时小遇期盼地看着时璇说:“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
时璇强颜欢笑,“你想知道什么呀,问我也是一样的。”
时小遇摇头,说不一样。
时璇没有答应,借口说自己不知道怎么联系霍司。
时小遇不明情绪地“哦”了一声,然后独自在花园里枯坐了一天。
晚上胃口更不佳,只喝了两口汤就说吃不下了。
时璇若有所思地打开光脑,找到了【碎掉的相框】。
他磨磨蹭蹭地输入:【时小遇想见你,能不能尽快来一趟诺尔曼?】
霍司没有回复。时璇等到很晚。
直到翌日清晨,他起来洗漱的时候,光脑才突然震动了一下。
碎掉的相框:【抱歉,来不了。】
时璇看着信息,陷入沉思,可能霍司真的深受触动,不会再来干扰他和时小遇的生活。
这样最好不过。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只是时小遇……
算了。
总要让时小遇慢慢习惯过来。
时璇没打算回复。
他来到花园的长椅上,陪时小遇,把时小遇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时小遇的脑袋瓜。
光脑又震动一下:【半个月后可以吗?在外星系处理新型变异的事,暂时走不开。】
这个时候,时璇已经下定决心,狠心让时小遇戒断对霍司的依赖。
半个月时间太长,半个月后时小遇已经熬过最需要霍司的阶段,见面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时小遇再次陷入恶性依赖。
时璇毫不犹豫输入:【不必了。】
他点完发送,猝然对上时小遇苍白的目光。
碎掉的相框,这个名字太好猜,加上聊天的内容,时小遇可谓一目了然。
时璇低头,亲了亲时小遇忽闪忽闪的睫毛,有些无奈地说:“你看到的,他很忙,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