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族的人类是虫母(185)

他站在悬崖上很久了，一只脚，已经高悬于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上，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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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彦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那晚，他单独跟阿璇在一起。絮絮说了好多话，阿璇时不时看向他，认真听他讲关于他和他哥的童年。

阿璇是他童年成长的唯一听众，没有嘲笑他，也是唯一没有把他拿来跟哥哥比较的存在。

阿璇很少主动跟他说话，但那晚阿璇对他说：“霍彦，你已经很厉害了，是你的雄父太严格。”

啧！

阿璇怎么可以这么好，好到他不想放手。想要不顾一切，跳进他凝视已久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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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阿璇送回去后，霍彦发现那只叫卡西的雄虫，已经挣脱了手铐，并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等他。

与霍彦预想中不一样，这只刚成年的S雄虫异常凶猛，不仅不受他的信息素压制，反而将他轻松击倒。

这不合理。

霍彦醒来时，已经被卡西反烤了起来。

卡西坐在他面前，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像打量物品一样打量他。

对他阴阳怪气道：“你真差劲，这么容易就被制服。你跟你哥差的真不是十万八千里，而是好几万个银河系。”

没等霍彦开口，那只叫卡西的家伙，对他说了一番奇怪的话：“搞不懂为什么你会被大祭司选中。”

卡西拿开鞋尖，转而抓住霍彦的头发，迫使霍彦仰起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被我打死。二，成为跟霍司一样强大的统治者。”

霍彦觉得对方看起来精神不正常，不然怎么会说这么离谱的话。

他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道：“那我肯定选后者，然后杀了你。”

“很好。”卡西抬起双手，用大拇指，狠狠摁进他的太阳穴。

一股黑暗的力量，从卡西指尖蔓延，钻进霍彦的大脑。

霍彦被带到了一个虚空世界，在那里，他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大祭司。

——来自伽蓝星。

一个远古时期就存在的种族，他们的历史，比许多星际文明都要早很多。

神秘、古老、高深莫测。

对方用拟态跟他对话，一团类似磁流体的黑色物质。

为了方便交流，那团恶心的东西，变成了他的样子，复制了他的语言系统。不同的是，拟态表皮透明，可以看到内部发达交错的血管，以及正在流淌的黑色血液。

“霍彦，还记得你小时候常做的那个梦吗？”这是对方的开场白。

霍彦猝不及防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冰冷漆黑的禁闭室，小霍彦在撕心裂肺地哭。

“雄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怕黑，我会死的。”小霍彦用手急切地拍打着厚重的铁门，不停求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铁门哗一下开了，突然见到强光，小霍彦条件反射抬起细细的胳膊，用手挡住眼睛。

他高大魁拔的雄父，出现在门框里，阴影投下来，冰冷地笼罩着他。

小霍彦看着眼前这只被称为帝国最强大的雄虫，止不住瑟瑟发抖：“雄父……”

雄虫居高临下，冷漠俯视着他，“不准叫我雄父。我生不出你这个只会哭的废物！”

小霍彦吓得浑身一哆嗦，抿紧唇，哽咽着，咬碎了呜呜咽咽的啜泣声。

“还哭！”他竭力克制起来的哭腔，还是惹恼了那位厌恶弱者的大元帅。

皮鞭落在身上，传来灼烧神经般的疼痛。

雄父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直到小霍彦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为止。

雄父走到门口，微微侧目，睨着奄奄一息的小雄子，失望至极道，“你连你哥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嘭——

铁门再度重重关上。

雄虫的身体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小霍彦昏死过去，再醒来，就不觉得疼了。

可那句“你连你哥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却像一把冷厉的匕首，永远插在了霍彦的心脏上，一碰就疼，一碰就血流不止。

小霍彦有一段时间，非常憎恨霍司。

他恨霍司，而不是那个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只剩半条命的偶像。

——他要赢，他一定要赢过霍司！

哪怕让他赢一次就好，就赢一次……

他要让雄父看看，他不是废物，他不是耻辱。他跟哥哥一样，是流着雄父血脉的孩子。

可……

他怎么能比得上，他那位生来便注定是强者的哥哥呢？

霍司看几遍就会的机甲组装，他要学大半个月，才能勉强记住那些零件的名字和对应的组装位置。

霍司实操过几次就能熟练掌握的战舰驾驶，他学了好久，还是屡屡出错，频频撞毁，几度差点儿命丧黄泉。

霍司在他那个年纪，已经能枪枪命中十环，他却经常脱靶。

只有在梦里……

在梦里，小霍彦能赢过霍司。

在梦里，小霍彦成为了雄父的骄傲，雄父去哪儿都带着他。逢虫便炫耀，这是他最出色的雄子，将来要接替他的位置，成为帝国的新元帅。

在梦里，雄父会亲自为他佩戴头盔，会耐心地替他处理伤口，为他精心准备最适合他身体发育的营养餐。

会揉着他的头顶，很有成就感地笑着道：“又长高了。”

而霍司，则被雄父关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发疯似地大喊大叫，跪地求饶。

在梦里，小霍彦如愿以偿得到了雄父的关注，得到了雄父的认可和褒奖。

只有在梦里…他牵过雄父宽厚的手掌，被雄父抱起来抛到空中，再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