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族的人类是虫母(59)
怀孕后,时璇的口味变得很挑剔,而且前一段时间老是吐,他不但没长重,反而瘦了些,锁骨都明显凸了出来。
整个人看起来薄薄的,唯独肚子鼓鼓的。
突兀,不协调。
时璇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默默叹息。
他要跟霍司同吃同住七天。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注意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想起之前霍司看向他小腹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惊。
时璇换上隔离居家服。
隔离用的居家服,也是军部发的。
这种统一发放的居家服,布料都偏硬,有点儿摩擦皮肤,要下几次水,用点柔顺剂才会变得好穿。
还不贴身,上身空荡荡的。
唯一的好处是不显肚子。这一个优点,抵消了所有缺点。
时璇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霍司闻到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
分明时璇用的是他平常用的,由军部统一发放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他却能剥离工业香精,辨别出属于时璇本身的味道。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格外好闻。
时璇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妙变化,他的虫母圣体属性正在觉醒。
虫母的味道,能令每一只虫族子民为之疯狂。
这是基因决定的天性。
无论过去多久,只要心跳开始颤动,血液开始奔流,这种天性就随着虫族的生命薪火相传,直至种族消亡。
对百分百契合度的暗黑高阶雄虫,更是有致命吸引。
这种不可抗拒的吸引,是蛮横的,霸道的,是镌刻在骨髓里不可逆改的宿命。
时璇还洗了个头,头发湿哒哒的在滴水。
他做发型的那套装备被扣在了安检机上,送不进来,里头有发胶,挑梳,吹风机什么的一大堆不属于常规日用品的东西。
没有了染色剂和强力固定发胶的支撑,慵懒柔顺的黑发,只能随意散着,凌乱交垂在还透着被热水洗过的,泛着潮红的两个耳朵旁。
几滴水珠,顺着乌黑的发梢,悄悄滑进白皙的脖子里。
霍司不自觉小腹一紧。
他别开眼,拿着干燥的毛巾走过来,“头发擦一擦。”
“谢谢。”时璇伸手,霍司却避开了。
“我帮你。”
“不用……”时璇慌张地躲开。
霍司神情黯淡,“不是说好,不对我避如豺狼吗?”
“啊?”时璇愣了愣。好像是说过这话。
但那是他为了应付当时的情形,囫囵答应的。
“坐下。”不等他想出合理拒绝的理由,霍司抬脚,勾来椅子,摆在他面前。
时璇只能赶鸭子上架似的,僵直着后背坐在椅子上。
毛巾包裹了上来,霍司的动作很轻,手指将他整颗脑袋掌握住,用力均匀,隔着毛巾一点点搓揉他的头发,很细,很碎。
接着是耳朵。
霍司将毛巾翻了个面,用干燥的那面,裹住了那个敏感又脆弱的部位,手指不轻不重,同时捏着时璇两边的耳廓,吸干水分后,又包着毛巾往耳心里钻了钻。
干燥毛巾在耳边窸窸窣窣摩擦,所有的感官都失去知觉,唯独此处被被无限放大。
那种接触,硬生生在时璇心头氤氲出一滩暧昧。
他猛地缩了缩脖子,逃离开来,“痒……”
“忍耐一下,马上好。”那双手将他捉了回来,依旧隔着毛巾,捧上他的下巴,将他的脸仰了起来。
时璇的脸很小,一只手就能轻松掌控。面部留白不多,五官紧凑精致,丝丝分明的醒目黑发,半遮半掩着那双剔透明亮的眼睛。
霍司看得有些失神。
“……干嘛这样看着我?”被迫仰着头的姿势并不好受,还特别没安全感。
更遑论,那束久久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时璇挣扎起来。
霍司松了手:“你好看。”
“有没有谁说过,你的审美很特别……”时璇只能用自嘲化解尴尬。
“或许。”
等到霍司洗澡的时候,浴室里的水汽充盈,依旧氤氲着时璇的味道,很饱满的嗅觉体验。霍司进入其中,鼻息加重,血脉躁动。
等霍司洗漱完出来,时璇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黑鸦羽毛一般的睫毛,像两把展开的小扇子,安静地落在脸颊上。
恬静,乖巧。
霍司站在床边,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时璇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准他。
霍司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毯子,平铺在地上,侧身躺了上去。
时璇睡在床上,后背却能清晰感觉得到霍司的呼吸,好似紧紧贴着他一般。
霍司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时璇一动不敢动,绷紧了神经,根本睡不着。
霍司的呼吸,体温,甚至他的信息素味道,都在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时璇的各路感官。
时璇还感觉了霍司的精神丝。
其实不仅是对霍司。
准确来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变得敏锐,有时候,他似乎能感受到土地的呼吸,树木的生长,以及吹过去的那阵风是什么形状。
那种感觉很微妙,却很具体,像是与这个世界建立起了某种亲密的连接般神奇。
只要他集中精力,就能感受到他想感受到的一切。
比如现在,哪怕霍司将精神丝收得好好的,时璇却能感受它们处于一种亢奋,喜悦,却又不得不克制的状态中。
那些冰蓝色的精神丝,被强行约束在一个界限内圈地自萌。
时璇有种莫名的自信,如果他想,可以轻而易举让它们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