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死(34)
回到蒡葧已经是晚上,陈行简让孟福安先去屋里等他,他汇报完工作就来。
“嗯嗯,那哥早点回来。”孟福安跑开了。
陈行简拎着票据去祠堂,他们说金老板现在在祠堂里礼佛。
祠堂门被关着,但诵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行简站在凉亭上等着,反正他不急。
或许他来得刚刚好,诵经诵了几分钟就停下来,秦杰开了门,陈行简从凉亭出来,走进祠堂。
这里缠着许多白布,陈行简身长,白布遮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
金何在上完香起身看着陈行简,他半起身,嘴里喃喃喊着一句:“阿姐?”
“金老板。”陈行简叫了一声。
他这才回过神,站直身体:“找我有什么事嘛?”
陈行简将票据举起来:“货已经送到,这是票据。”
金何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交给阿杰处理就好。”
“好的。”陈行简拿着票据出去。
身后的金何在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福这么黏你。”
陈行简假装没听到,将票据给了秦杰就回去睡觉。
等人走后,祠堂里传来声音:“阿杰,多带带他。”
“是。”
等陈行简回到屋子里,孟福安已经洗漱完坐在床上等着他。
陈行简捂着脑袋要把脑子里的污秽画面给摇出去,这一幕怎么这么像小媳妇给他相公暖床呢,陈行简黑着脸走到床上睡觉。
孟福安也老老实实躺下来,但他躺下来之后就不安分,他在床上摸索着,终于摸到陈行简的手握住,热乎乎的,难受死了。
陈行简抽开。
孟福安喊着:“热。”
陈行简沉默起身下床跑到另一张床上去睡。
两个大男人睡着一起能不热嘛,缅甸的夏季来了,天气越来越热,正好可以分开睡觉。
陈行简刚躺下,就听见孟福安在另一张床上说:“哥,我害怕。”
陈行简没理他,用手枕了枕脑袋调整睡姿就准备睡觉。
哥没理他,孟福安鼻头一酸,语气带点哽咽:“我害怕。”
陈行简烦躁坐起来,他下了床,再一次走回孟福安床边,孟福安坐在床上睁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睛里带着水雾看着他。
在黑夜中,只能看清那眼睛。
孟福安的眼睛很像他爸,但是他总是可怜巴巴看着别人,眼里多是委屈。
孟福安看见陈行简走了回来:“哥。”
“睡觉。”陈行简再一次躺下。
孟福安也躺下,他将刚才好不容易摸到的蒲扇放在陈行简手里:“哥,我热。”
陈行简:“……”他真是给孟福安脸了。
但还是握紧蒲扇给他扇着风,孟福安不热了就睡得香,陈行简嗒啦着眼皮将蒲扇放在床头柜上睡着。
第二天早上,金何在难得给他一次好脸色,金何在手下的人多,送货基本轮不到他,于是陈行简再一次闲在家中。
金何在知道孟福安热,给他找来了风扇,陈行简也因为孟福安吹着些许凉风。
感谢孟福安的馈赠。
可是这样不行陈行简想,但他没有办法去打破现在这个局面,金何在太难击破了。
日子只能一天天过去。
陈行简拿着金何在发的工资都觉得不好意思,他一天天净陪孟福安玩了,但是孟福安觉得没什么,因为他哥终于不那么忙可以陪他玩。
某一天,陈行简陪着孟福安玩,秦杰走了过来,他厌恶看着这一幕,孟福安躲在陈行简后面悄摸看着他。
秦杰将手上的衣服扔给他:“赶紧把衣服换上,金老板今天要带你出去。”
陈行简接住衣服,他往外看,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这个时候出去能有什么事情。
于是他问着:“是有什么事嘛?”
秦杰皱着眉头:“别问这么多,换上跟我出去走就行。”
说完他关上门在外头等他。
陈行简将黑袋子打开,是一件黑西装,眼眸一沉应该是要带他去见重要客人,机会来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出门,但孟福安紧紧扒着他,天马上就要黑了,孟福安害怕。
秦杰说:“金老师说如果小福少爷要去,那就让他一起去。”
陈行简只好带着孟福安一起去,他坐在主驾驶位开车,孟福安坐在副驾驶位,秦杰陪着金何在坐在后面。
他们的车缓缓进入酒店,不用陈行简献殷勤给他们开门,酒店的员工自己上来将门开了。
陈行简下了车,看见这里停了许多豪车,看来是个重要的活动。
孟福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害怕扯着陈行简的衣服慢慢走着,眼睛四处往其他地方看,看了一眼又快速缩回来,陈行简想如果孟福安在这,金何在肯定会让他照顾着孟福安,那他就跟不到金何在。
可带都带出来了,没办法,陈行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进了酒店,他们上到六楼,这里别有洞天,精美的艺术品却阻挡不住赌客的贪婪,他们趴在桌子上睁大眼睛去看筹码,输了就再来,赢了还要来。
有人被赶出去,因为他没有钱可以留在这继续赌,他嘴里还喊着:“我还有钱,让我赌,我马上就要翻盘了。”
赌徒就是这样,永远相信下一盘自己会赢。
金何在带着人往六楼的平台走去,那里聚集着富人,他们手里拿着烟,吞云吐雾看着地下这群人的贪婪和疯狂。
陈行简也正要走上去,金何在说:“上面小福不适合去,你就带着他在这里玩几圈,输了算我的,但要记住适可而止,不要变成他们这种样子。”金何在的目光在那些赌徒快速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