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死(53)
金何在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悦,质问道:“你是怪我?”
陈行简赶忙低下头,语气惶恐地说道:“不敢。”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我还有用,就认定我不敢动你了?”金何在用力地拍着椅子扶手,怒吼道,“陈行简!你究竟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一年前小福救了你,你恐怕连自己的尸骨在哪都不知道。”
陈行简:“金老板,我知错,请你责罚。”
金何在目光锐利看着跪在地上的陈行简:“阿杰,给我往死里打。”
站在一旁的秦杰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得想去收拾陈行简,这段日子陈行简趁着他不在,将他的势力划分。
他陈行简成也孟福安,败也孟福安。
他举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陈行简身上,那鞭子的力度在诉说这段时间他的不满,自从陈行简来了,他做什么事情都不顺。
陈行简被一鞭子抽在地上,背后的白衬衫被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他倒在地上,沉默着,这是他来缅甸的这段日子里,唯一一次觉得自己承受这次的挨打。
秦杰发了狠,真的要往死里打,金何在拦着他:“阿杰。”
秦杰收起鞭子退下,看着地上还在喘气的陈行简,心里想应该再抽狠一点。
金何在起身走到陈行简面前,“这是给你的提醒,下次再出现这种状况,你和你的手底下那群废物一起死在蒡葧。”
陈行简费力点着头,他已经说不出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地而变得有些麻木,他一点一点往孟福安院子走去。
许敏他们一直都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当看到简哥归来时,他们急忙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走进屋子。
许敏的目光落在简哥的后背时,后背的血肉模糊一片,与衣服紧紧地黏连在一起。
她强忍着心疼,开始一点一点地处理陈行简背后的伤口。
陈行简抬起头借着昏黄暗淡的灯光看着熟睡的孟福安,嘴上挂着浅浅的笑,还好,孟福安还安然睡在那。
涂好药,陈行简让他们都下去休息。
知道简哥的脾气,许敏他们虽有些担忧,但没在说什么,只是默默收起药箱走出房间。
等所有人出去,陈行简再次撑着身子往床边挪。
他没上床,他和第一天来缅甸的时候一样,坐在床边看着孟福安。
孟福安大概是嫌热,将手和脚都伸出被子,陈行简轻轻握住孟福安的手,将他扯到自己嘴边吹着气。
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红痕依然还在,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难看的紫色,那痕迹看起来十分吓人。
陈行简一瞬间觉得自己把张宇打的太轻了。
陈行简重新将孟福安的手放回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回想起听到孟福安被人拉走的消息时,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片空白。
还有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不断地念叨着孟福安不要出事,一定要找到孟福安。
明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利用孟福安,想通过孟福安来让自己有机会接近金何在。
第 30 章
可现在,他开始担心孟福安会出事,也时刻注意着孟福安的小情绪,开心要哄着,生气要哄着。
如果有一天孟福安不在跟着他,他也会担心孟福安会不会在家里闹着不吃饭。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怎么了,他想不明白,如果师父在这就好了。
一向理智的陈行简在这一刻露出孩子般的疑惑。
早上,陈行简将昨天晚上孟福安穿的衣服拿给阿堂,并嘱咐他说:“拿去烧了。”
阿堂拿着衣服走了,陈行简转身回了屋看向床上还在熟睡的孟福安,将眼底那份复杂的感情掩去叫孟福安起床。
孟福安被叫醒,任由陈行简给他洗脸刷牙和穿衣服。
再牵着他到金何在的屋子里吃早饭。
秦杰:“伤好的挺快啊。”
陈行简没理会他的挑衅,他看向坐在上头的金何在:“金老板,张宇这个人怎么处理。”
金何在语气平淡说:“你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嘛?他不来处理我们就不错了。”
张宇这人不是蒡葧的老大,他是另一个地界的老大,是吴梭特意邀请过来的,如今被陈行简打的半死不活,子孙根还没了。
金何在慢慢吃了一口粥,他心里思量着,不过张宇这个人也得死,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随后,他看向孟福安,孟福安脸上没有昨天那么担惊受怕的神情,伸手打算去摸孟福安的头,但孟福安偏头躲过去。
手僵在半空中,金何在将手缩回来继续端着碗,看来小福对昨天还是有点阴影。
除了陈行简能碰他之外,其余人手伸出来,他就要应激。
他怕那些人跟那个人一样,伸手就要拉着他去一个黑乎乎的房间。
经历过那件事,孟福安越发黏着陈行简,一步也不能离开,陈行简也不想让孟福安离开自己的视线。
缅甸的热季悄然来临。
在这炎热的天气下,所有人的内心都如同这燥热的气候一般急躁不安。
然而卡陀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表现出丝毫着急的情绪。
他十分平静,甚至悠闲地在自己赌场的门口喝着酒。
吴梭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吴梭一听,顿时觉得卡陀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在他的赌场还没有正式开业的时候,卡陀多次派人前来捣乱,而且还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来压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