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龙傲天夫君,总是对我真香(242)
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
池酒酒真的觉得自己心里的酸涩都更酸了几分。
说不出的委屈。
“即墨燃!”
即墨燃眼睛突然囫囵的睁开。
眼神一阵惊惧!
就算是被属于池酒酒的气味包裹,可是那种萦绕这挥之不去的感觉,终于给了他迎头一棒。
他看见了。
他像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游魂。
先是看见了池酒酒握着沉渊,一下、一下、一下……
她那么笨拙,就算是划破自己的手时,好几下都没找到她想要在掌心里找的东西。
即墨燃像是一个空气中的尘埃,池酒酒随意的一个带着疼痛的呼吸,都能将他吹远。
他不受控制,无法思考。
他只能看着池酒酒自我凌迟一样,将她的掌心划的血肉模糊,之后从中剜出了她的药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是谁逼她这么做的。
池酒酒那么娇气,平时蹭破一点儿皮,都要气闷半天,丹药更是不要钱似得往自己肚子里的送。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池酒酒,手上的血落在她的裙摆上,落在地上,与他流出的血污融在一起……
她丝毫都没在意。
她的眼中只有那枚药珠。
她不再去看自己的左手……
仿佛不看,那里就没有伤。
仿佛不看,就暂时想不起来,一个双药珠、木灵族的天阶天赋的天才,就不曾失去一半儿的光辉,蒙上一半的阴霾。
第182章 仙魂魔魂
池酒酒神色之中的哀戚,眉宇上的落寞,都变成一根根尖刺,扎的即墨燃痛不欲生。
“不要……”即墨燃哀求着,可是没用。
池酒酒听不见他。
即墨燃后悔了,他不该因为赌气,就在擂台上跟对方换命。
他知道错了,他知道错了……
可是什么都挽回不了。
他只能看着池酒酒,将药珠吞下去,然后再次自伤,将她的血肉渡给他。
即墨燃看着自己狼吞虎咽得样子,一时间提剑把自己杀了愿望都出来了。
你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害她?
就算是那是他自己,他也生出一种怨怼愤慨,恨不能将自己撕碎的欲望。
他盯着自己,像是一只贪婪的野兽,用无尽的饱腹之欲,撕扯着池酒酒的血肉。
既然做这种事情,那不如去死!
即墨燃狠毒的盯着那血泊之中人。
这才是池酒酒要他元婴之后,两人分开的原因吧。
害的池酒酒剜出药珠的他……还妄想长长久久,就算是强留也要把池酒酒留在身边……
痴望、愚望,终究陷落在自身,却要报应池酒酒……
那……
即墨燃身子挺直,把他看到的一切都消化掉,可手还握着池酒酒的手。
他猛然丢开,那鲜血淋淋,生出肉芽的手,看的他触目惊心。
他眼睫抖动,目光惊恐得不像是即墨燃。
处乱不惊的即墨燃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看什么都只是看着,他看什么都风轻云淡,他像是没有慌乱这种情绪。
池酒酒也被烫了一下似得将自己的手缩到身后,这样丑,这样可怖的一只手,是不是也把即墨燃给吓到了。
但男主应该不会这么没有见识。
不只是交握的手分开了。
两人的目光在交错一瞬间之后,也宛如看到滚沸的热油飞溅,不躲开就会伤了眼睛。
池酒酒转头,眼睫低垂,压住眼中的视线。
即墨燃的呼吸都错了几个拍子,他攥紧拳头,掌心一阵刺痛,指甲穿破掌心时他又忙不迭的舒展开手掌。
这是池酒酒用她的血肉,替他修补好的身体,自然容不得丝毫的损伤。
怕是池酒酒的愿景才是对的。
分开。
倘若他只会害了池酒酒……那不如……那不如……
那不如……
即墨燃只觉得身体里的神魔魂魄,撕扯的更为激烈。
平时被他主动压迫的魔族魂魄,似乎有了占据上风的姿态。
那是根植在他骨血之中的魔血。
即墨燃知道,枯叶城即墨家,几百年来一直生活在东陵洲,不曾迁徙,所以他身上的魔血的出处,就不能是即墨家了。
父亲说他自小丧母。
可古蓝城城主说,他的母亲尊贵到不可言说。
尊贵属实,但不可言说的是不是因为给了他半幅魔族血脉。
即墨燃目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钟家。
如果母亲拥有魔族血脉,那与她同宗同族的钟家,又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那个钟长老,在他濒死的时候,还能好整以暇,是不是对他的血脉早就清楚,就像他自己明白自己的血脉一样,明白他的性命在血脉的加持之下,一定安然无恙。
但是,酿成池酒酒丢失药珠的惨剧,恶因有他钟家一份。
即墨燃环视着周围,雷家、叶家、施家、楚家,筑基、金丹……
中元洲的金鹏……
海客洲的于臣修……
看台上的清裳!天玄……
有一个算一个!
不只是他要背负池酒酒失去药珠的愧疚,他们都要承担!
倘若他们心中没有感念……那就直接拿命来偿还吧。
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了!
怨恨滋生,魔魂愈演愈烈。
饶是池酒酒刻意在躲避着观察即墨燃,还是不经意的察觉到,即墨燃身上的不一样……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暗自发生。
即墨燃的状态也很不一样……
“即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