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104)+番外
温鹤绵当然清楚古代的状元含金量有多高。
如果宁贺褚不结党营私、残害皇族,他大概也会成为一位很好的大臣。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利用职务之便给手下人大开后门,害得多少清官蒙冤含恨而死、百姓流离失所,这些过错都是不可弥补的。
“皇室凉薄,帝王之心亦不可测。如果我没猜错,小皇帝对你,不一样吧?断袖之癖,还是对自己的老师,可真是,欺师悖德、违背伦常啊。”
宁贺褚一脸饶有兴致,丝毫没有死到临头的自觉。
温鹤绵沉默:“……”
她艰难呼出一口气,又在心中骂了谢琅这小兔崽子一万遍,没接这个话题:“宁首辅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不管他这个人到底如何,以谢琅的性子,绝不可能饶过他,温鹤绵所说的来送他一程,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下次再见就是刑场了。
“没有了。”
宁贺褚说罢,闭上眼睛,一副平静等死的模样。
温鹤绵叹气,拿过火把欲往外走。
转身之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来。
“如果可以,请温太傅帮我照料一下府中那棵枇杷树。”
他死后,宁府必定会被抄家,所谓抄家,便是寸草不留,也不知为何费心保一棵树。
温鹤绵脚步一顿:“好。”
宁贺褚:“多谢。”
第93章 原来太傅,你什么都知道】
从诏狱出来后,温鹤绵的心情略微沉重。
原书中对宁贺褚的描述只有简短几个词,无非是无恶不作、擅权专政,因此温鹤绵在应对他的时候,总是格外小心。
他这人处事从容、淡定不惊,又善于拿捏人心,确实也有让人小心应对的资本。
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亲自接触到的,和书中所看到的描述又有所不同。
更鲜活,也更有故事。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愿意做个奸臣。
温鹤绵想了想,吩咐车夫:“去宁府一趟。”
车夫照做。
说来也巧,他们去宁府的时候,正碰到大理寺的人在进进出出,陈义看见温鹤绵,打了个招呼:“温大人。”
温鹤绵问:“我能进去瞧瞧吗?”
府衙办案,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但眼前这位不一样,陈义知道小皇帝十分敬重他老师,笑着点头:“温大人要进去就进去吧,不过里面东西都被抄得差不多了。”
“无妨,我就进去看看。”想到自己答应的事,温鹤绵迟疑着问了句,“里面树还在吧?”
“啊?”陈义懵了下,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点头,“在,之后会全挖出来,看地下有没有埋东西。”
温鹤绵:“好。”
府中确实已经被抄得差不多了,温鹤绵还以为会很难找,结果没想到刚进去没几步,就看到了那棵栽种在庭院中间的枇杷树,枝繁叶茂,煞是喜人。
“我还以为他会在家中栽些名贵树种,结果没想到栽了棵枇杷树,这树看上去年份挺久了,嘿,说不定来年还能吃到枇杷。”
陈义在一旁笑。
不过笑着笑着他就发现温鹤绵在沉默,疑惑问:“温大人面色这么凝重,难不成这枇杷树有什么蹊跷?”
“不,我只是想到一个故事。”
温鹤绵声音低了许多:“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好新奇的故事,我以前没有听过。”陈义摸了摸下巴,“但他看上去不像那种为情所困的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宁贺褚。
温鹤绵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能把这棵树挖走吗?”
陈义乐呵呵的:“一棵树而已,温大人若是要,回头我让人挖了送你府上去。”
“行,多谢了。”
说到的是做到了,温鹤绵不想继续打扰他们办案,主动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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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党一倒,下一个最有权势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忙过后,来拜访温鹤绵的人顿时多了起来,她疲于应对也不想应对,让路叔通通给拒掉了。
宁贺褚那时有人猜忌就是因为权势滔天和结党营私,不管怎么来说,温鹤绵都不想成为下一个他。
清扫完乱党后,朝廷中也是经历了一波大换血,许多官员都变成了新面孔,他们也算是生而逢时,恰好遇到缺人的时候,运气好极了。
不知道谢琅是做何打算,内阁的事暂时没个定论,温鹤绵待在府中,也不想自投罗网去找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要怎么把吏部尚书的位置给推出去。
明说吗?
温鹤绵想了想小崽子那股执拗劲儿,摇摇头,感觉行不通。
她其实隐约有种感觉,谢琅之所以把官位往她手上塞,有一定原因可能是因为,想要绑住她。
这算计,恰到好处。
如此的帝王心计,还是她亲手教出来的。
温鹤绵轻叹了口气,下一刻,抬手挡住了想要触碰她的那只手,语气无奈:“陛下。”
谢琅轻轻磨了磨牙,心头有股郁气,脸上却还是挤出个笑容,声音带了几分委屈:“是不是我不出宫来找太傅,太傅就准备永远躲着不见我了?”
温鹤绵会武,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是好事儿,但某些时候,没有那么好,至少谢琅想从后面偷偷靠近她,基本是不可能的。
温鹤绵是有这种想法,可当面哪能承认,脸不红心不跳:“没有。”
少年声音低低的:“朕才不相信。”
温鹤绵哑言,不相信问她做什么?
“温鹤绵,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就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