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88)+番外
来人一身红色圆领补服,抱拳说话的时候磕巴了下:“温、温大人!”
温鹤绵认得这是沈长宴,她自认自己还算平易近人,边笑着问:“可是有事找我?”
“沈某还在江南时,便久闻温大人大名,方才见大人没有参与其中,便斗胆请大人点拨两句。”
说起江南,就不得不提到淮陵王妃母族所在的江淮地区,二者基本上是不分家的,也因此在那边,淮陵王和王妃的名声非常高。
温鹤绵作为他俩唯一的孩子,多多少少会被提及,尤其是她入朝为官后。
“行啊。”温鹤绵答应下来,她思索了下,“那不如我就赠一句话给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一位前辈曾告诉我的,我认为很符合为官之道,想来你会有所收获。”
温鹤绵温和笑着,声音徐徐,如沐春风似的,说话也不急不缓,但落下的每个字句都很有分量。
沈长宴听完后心头一震,顿时躬身:“多谢温大人指点,沈某明白了!”
温鹤绵平日里深居简出,她几乎没怎么在学子面前露过面。
尽管外界对她有诸多传言,但当日在殿上见到威仪天成的陛下时,沈长宴就已经默默排除了那些不好的猜测。
当下亲自接触,只觉得这位帝师当真是一身清正骨,而绝不会是所谓的奸佞之辈。
看沈长宴目光中对自己充满了敬佩,温鹤绵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引用的确实是前辈的话,只不过书中世界没有罢了。
沈长宴明显比她想象中更为激动,回去后同几个友人共同讨论了番,望过来的目光更热切了。
温鹤绵咳了声,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克制着没再继续拿酒。
一场宴会渐到尾声,谢琅赏赐了许多东西下去,进士和官员们才陆陆续续离席了。
来喜纠结地看看温鹤绵,又纠结地看看谢琅,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陛下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跺了下脚,刚想往温鹤绵那地方去,就听帝王道:“去叫太傅过来。”
说着谢琅起身,稳步往屏风后面去了。
来喜不敢耽搁,赶紧去请温鹤绵。
宫中当差多年,他差不多混成了个人精,从陛下最近不同寻常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和温大人之间确实发生了不可言说的事。
自己也不要多问,安稳做事就好。
不过还是希望这二位好好的,这样他们办事心头才有底啊。
温大人将陛下教得这样好,她自己却更像是一把锁,谁也不知道这把锁坏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温鹤绵似笑非笑地看了笑得谄媚的来喜一眼,起身:“带路吧。”
第79章 难不成陛下会多想吗?】
初春四月,御花园中一片生机勃勃。
温鹤绵多看了几眼,来喜就连忙招呼着要人去给她摘几朵,被她赶紧拦住了。
可别因为一己私欲霍霍了这些漂亮花儿。
一场琼林宴费了半日时间,这会儿日头消了些,惠风和畅,温鹤绵没往前继续走几步便看到了谢琅,他坐在亭子中,周围没有伺候的人。
来喜把温鹤绵送到这儿,也自觉停下了脚步,显然不准备跟着过去了。
出于理智,温鹤绵是不愿与谢琅独处了,但这个场景似乎容不得她选择。
她从容走到少年对面坐下,开口道:“又谁惹着陛下了,瞧把人吓的。”
除了眼前这个人,不会有别人了。
谢琅心情郁闷,不敢说,只敢委委屈屈开口:“宴上,太傅都不看我。”
温鹤绵毫不心虚:“许久没看过这样热闹欢快的场景了,难免忽视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这句恕罪没有半分怕的意味。
听过青云的话后,温鹤绵认真且彻底的反思了自己从前和谢琅的相处,这些在她的身份是男子时尚且可以称为亲近,在她是女子时,就有些过于亲昵了。
至少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
这些都是极其容易被误会的行为。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消除谢琅的错误认知,让他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
从前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举动,她能避免的就避免。
她其实并不担心谢琅会因此而与自己离心,很玄妙,源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换做现实角度来讲,是对他们这么多年相伴的信任。
“明知道我不会治罪……”
谢琅声音压得低低的,他知道温鹤绵肯定听得到,不过也不在意那么多了,转而问:“太傅同那姓沈的说了什么?”
这些新科进士不是朝中那些会仗着自己年龄大资历老拿捏人的臣子,他们在殿试上见过谢琅,对谢琅敬畏而又恭敬,自然也没太多人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也因此,谢琅能肆无忌惮借着这个机会将目光停留在温鹤绵身上,酒意迷人,任谁看了他也觉得在发呆。
他没太注意温鹤绵说了些什么,一个恍神的功夫,沈长宴看太傅的眼神仿佛就要发热起来,实在是很让人不爽。
温鹤绵:“……”
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迎着少年灼灼的眼神,温鹤绵明白是逃不了这个问题了,索性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原话转述了遍。
她隐约记得,很早之前讲学,她就给谢琅讲过这些话了。
谢琅听完,脸上表情肉眼可见阴转晴:“还是不够稳重,听太傅说句话就激动,日后该让他多历练历练。”
温鹤绵脸色一言难尽。
真想脱口而出:难道他不是吗?
到底是按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