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96)+番外
小陛下从前也不这么说话呀,他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温鹤绵按捺住自己的复杂心情:“那当然不是。”
少年顿时扬起笑容,换了副面孔:“太傅随朕来吧。”
温鹤绵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选择跟上。
估计不是谈正事儿,没往书房去,而是带着她往偏殿去了,一段时间不来,温鹤绵觉得这里好像变了不少,院中漂亮花草更多了,这个季节瞧着阴凉宜人。
檐角挂着的雨链被风一吹,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一路上很安静,没有遇到宫人。
温鹤绵觉得熟悉又陌生。
直到看清偏殿中放着的东西后,她才猛然停下脚步。
谢琅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嗓音含着笑意:“这是琼州新进贡的红珊瑚,我瞧着好看,特地命人搬来偏殿,太傅觉得如何?”
那红珊瑚约莫着有一人高,色泽红润漂亮,像一棵舒展开来的树。
哪怕前世在博物馆,温鹤绵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红珊瑚,惊讶溢于言表,顺着他的话答下去:“好看,他们确实用心了。”
谢琅逐渐在朝廷中站稳脚跟后,就有不少人闻声送来礼物,想要得到帝王的青眼,这几年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但皆挑不出什么新意。
这个就不一样了,完全是可以代代传下去,当镇馆之宝的程度。
谢琅突然转了语气,笑吟吟侧眸注视着温鹤绵:“太傅喜欢吗?那我送给太傅好不好?”
落在脸上的目光极为明亮炙热,仿佛是戳开那一层纸后,就不加遮掩起来。
温鹤绵被烫得心尖发颤,稳着声音拒绝:“这样的宝物该放在宫中,而不是送给臣子,被御史们知道了,会有非议。”
温鹤绵是当之无愧的宠臣,哪怕迄今为止,朝中人有人防着她,生怕她生出不臣之心。
荣宠太盛,未尝不是一道催命符。
“不会知道。”
谢琅直勾勾盯着她,语气有些急促,他抬脚往温鹤绵的方向走了步,小心翼翼的,好似想要抬手触碰她。
“不是送给寻常臣子,只单单送给太傅,不行吗?”
赶在那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前,温鹤绵抬手挡住,眉眼垂着,看不清神色。
第86章 “我还缺一个机会。”】
与其说是格挡,不如说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这里大概是被谢琅给提前清空了,耳边寂静,一片无声,连突然加快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隐晦含蓄,可那番话,不仅他自己清楚是什么意思,温鹤绵也清楚是什么意思。
七夕那日的拒绝,终究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而温鹤绵如今,也不能只将这当做简简单单的儿戏来看待。
温鹤绵几番想说话,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放心不下谢琅孤身一人面对当前风波,可她也不能坦然的说服自己,就那么不管不顾的答应他。
她对他,有相依为命的眷恋、有相互扶持的温情,独独没有……男女之情。
长久的沉默中,少年脸上的笑意终于是慢慢淡去,眼中的热切也一点点沉下来,像是顷刻间被雨水淋湿,可怜巴巴的小狗。
“太傅就一定要拒绝我的好意吗?”
谢琅放下了手,没有试图再去触碰温鹤绵,只是这么干巴巴问了句,眼底还燃着微弱的星火。
温鹤绵僵硬地侧过头去,警告自己要狠下心来,可相依相伴多年,到底是说不出什么戳心窝子的话。
“是不是单纯的好意,陛下自己心里清楚。”
一直以来,谢琅都无比听话。
他甚至从来没有抗拒过温鹤绵想让他走的道路,一步步走到今天。
温鹤绵也很欣慰,自己能教出这样的好皇帝。
如果对象不是她,她还会好好说上一番祝福的话,看他日后幸福美满。
可偏偏是她。
谢琅眼底的那点星火终究还是熄灭了,他眨了下眼,声音仿佛在发颤:“分明是太傅教导过,凡事要去自己试了才知道,可为何如今,太傅就不愿试一试呢?”
温鹤绵回想了下,似乎确实说过这话。
可那是让他在自己身上尝试的理由吗?
她哽了瞬,才道:“陛下年纪轻,阅历少,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跟着胡闹。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这是……”
有点难以启齿,温鹤绵纠结半晌,吐出那个词语:“……我没有那么禽兽。”
谁家好人养小孩当童养夫养啊?
“原来太傅以为我是在胡闹吗?”
谢琅选择性抓重点,他的语气低且哑,却不再像先前那么客气了。
“我是不是在胡闹,太傅日后会知道的。”
温鹤绵猝然抬眼,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几分晦暗情绪。
她看不明白,只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意识往后退了步。
谢琅这次没再追上来了,而是淡淡道:“回头我让人将珊瑚给太傅送去。”
好好好,感情她拒绝说了没用是吧?
温鹤绵心力交瘁,简直不想继续和这狼崽子说话。
反正是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头皮发麻地顶着小崽子的视线:“如果陛下没有别的要说的,那臣就先告退了。”
谢琅古怪的笑了下,没有阻止。
太傅一时不接受,他可以理解,也可以给够她足够的时间去想,反正等到所有麻烦都解决后,他们可以好好谈谈。
就像他所想的,来日方长。
怕吓跑了她,谢琅心中再是酸涩交加,也只能狠狠按下来,他咬了下唇,几乎快尝到血腥味儿,脸上却勾勒出一个笑容:“嗯,太傅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