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护我为所欲为【穿书】(94)
秦肖肖摇头拒绝:“那你找错人了,我会心怀怨恨,我会向你们的魔神祈愿,快些让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来陪我。”
齐明突然又面带微笑,看得秦肖肖头大。
齐明道:“那也很不错。清原镇的人可是连死亡都是妄想。”
秦肖肖不相信,“可是前任祭司就是死了,还有很多村民也死了。”
齐明摇头。
静默之下,秦肖肖突然反应过来——流笙复活之日,死去之人会再度活过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们的亲人如此悲伤?”
齐明不语。
秦肖肖又反应过来了,就像是会在祭典前一日自杀的老嬷,复活之人还会死在固定的一日。
秦肖肖也沉默下来了,许久后她无法理解地问:“可是我凭什么牵扯进你们的宿怨?”
齐明又笑了:“因为你也有在意之人。牺牲你一个,让他们离开不好吗?”
秦肖肖很气,她完全就不是这么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但是齐明又确确实实戳中了她的痛点。
秦肖肖:“就算不献祭我,也会有其他人,我们总是出得去的。”
齐明的头转向床上的流笙,喟叹:“是啊。”
秦肖肖也看流笙。流笙安静地躺着,秦肖肖眼睛又湿润了。
流笙痛过那么多次,她……她……
心中天人交战,万千思绪掠过。
秦肖肖抬手擦去眼角泪水时,应了声:“好。”
她真是,她答应了什么啊。
秦肖肖很烦愁,但是并不后悔。
她突然想到,某种意义上,她也是不死之人。流笙是身躯不死,她是灵魂不死,不然她为什么要苦逼地度过三世啊?
要是顶替流笙能够让她彻底死去,那也算皆大欢喜了。
“祭典什么时候开始?”秦肖肖闷闷地问。
齐明答:“祭品准备好后。”
秦肖肖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齐明微笑:“一柱香便可。”
秦肖肖于是要躺下,躺回冰冷无温度的地上。
齐明制止了她,示意她躺床上。然后把流笙的躯壳换来地上。
秦肖肖:“……”
得。是我不配睡床。
闭上眼,齐明像个神棍一样念了什么咒,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忽远忽近。
再睁开眼,很好,是熟悉的蜘蛛网,身体互换成功了。
秦肖肖感受了一下流笙羸弱的躯壳,真心害怕现在的自己弱柳扶风,被风刮跑。
她拍拍手站起来,问齐明:“然后呢?”
齐明向她行了一礼,“走吧,殿下。”
“诶等等!”秦肖肖突然想起来什么,弯下身去自己的躯壳掏掏找找。
拿到药瓶,她二话不说一瓶十多颗药一口闷。
哼哼~安乐死药~
无惧生死,没有痛感,还会有比这更适合祭典的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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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确实没骗人,这里离祭台只有几百米,几分钟就走到了。
秦肖肖刚一到,立即被人按着跪倒在祭台上,拿锁链栓住。
她好奇地打量这跟手臂差不多粗的锁链,心想在这些人心中流笙是洪水猛兽不成,不然怎么用得上这么粗的链子?
她抬眼看漆黑的天色,漫天的火把,简直想高歌一曲。
好感动,她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送葬。
前两次她都死得无人知晓。
天色太黑了,但是被火把照亮,于是秦肖肖能看清每一个人的神情。她在人群中找着自己的同伴。
看了一圈,没看到。
秦肖肖无所谓地想,反正这火要烧三天,他们在三天之前赶过来就可以出去了。
到众人铺满干柴,浇上油,拿起几个火把准备点燃时,秦肖肖都还是一副喝了假酒晕晕乎乎完全没带怕的状态。
大火燃起时,她透过火光,终于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阿欢。
孩童独自站在火圈外,直直地盯着她,是唯一一个手上没拿火把的人。
这眼神,嘶。不好形容。
秦肖肖混沌的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见了一个说法——像在看血海深仇的仇人。
只是他的仇人不是她,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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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欢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祭台上找到假姐姐。
那傻子般的眼神,就算是顶着流笙的相貌,也完完全全是假姐姐的样子。
不难想见,跟他和狐貍布鲁换了躯体一样,假姐姐和流笙也换了。
可是假姐姐这一换就是替人去死的。
火祭,烧三天三夜。曲欢能想象到这有多疼。
假姐姐这么一个受点小伤哀嚎半天的人,怕不是直接疼死在祭台上。
曲欢握紧拳头,手掌鲜血淋漓。
谁干的?
谁把一个傻子送上祭台?
假姐姐的命无论何时何地,除非他放弃,都该是他的!
假姐姐欠他的都没还,谁敢这样对她?!
曲欢双目赤红,第一个对站在最前面的齐明下手。
读完记忆后,曲欢的表情呆了。
“好”?
怎么会是假姐姐自己同意的?
她怎么会就这样简单的,答应替一个人去死?
对他,一刀毫不留情地捅入心脏,对一个相识几日的陌生人,抹两滴眼泪就替人家去死了?
曲欢感受到莫大的讽刺。
他一眼认出流笙躯壳里的假姐姐,而假姐姐却多日认不出他躯体里的一只狐貍。
对假姐姐来说,他究竟算什么东西?想抛弃就抛弃?
口口声声“阿欢”,言言句句“家人”,便是如此?
曲欢略歪头,看火光中的人。他眸子湿润乖觉,还带着天真。火光尽映在其中,癫狂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