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刚狠狠的斥责了一番他皇兄,痛心的别开头不想看他皇兄那执迷不悟的样子,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本该是事件中心的嫂子,已经坐到了美人靠上,素手剥着荔枝。
见他看来,一点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反而很疑惑他怎么停下了,说:“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
祁澈:“...”
他嫂子,这些年,是不是被欺负的狠了,有点不正常了?
祁宸也被这一句弄得有些怔,看过来,顿时面色越发难看:“乔凤栖!”
“叫我干什么。”乔凤栖掀了掀眼皮,一脸的不虞,转向来福,又缓和下来:“来福大监,您刚刚说要宣旨,不知道是要宣什么。”
她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搭理那狗男人。
主要是这事吧,发生的说突然也不算突然,是八王这个太意外,让她的后手出不是,不出也不是。
来福公公朝着乔凤栖弯了弯腰,道:“老奴这封圣旨是先皇特意留下,一式两份,一份由老奴保管,一份由八王爷保管,先皇有言,若是将来乔家有难元德皇后有难之时,便拿出来,废皇帝,立新君。”
“什么?!”
全场大惊。
饶是乔凤栖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大风大浪,都很震惊。
她有难她家有难,就废皇帝立新君,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何等的可怕。
那可是皇帝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废掉皇帝。
原本的世界线上,为什么没有爆出这事?
还有,原本的世界线上,说她是祸国的红颜,是不是也和这个圣旨有关联?
如果外人不知道具体的,被传出去,很可能就传错了,然后把锅扣在了她头上,也不是没可能。
但,祁澈呢?
他会允许吗?
从这表现出来的和她感觉到的,他似乎不是那样的人。
还是,她不够了解他?
乔凤栖不自觉的,视线又落到了祁澈身上。
他正在看着他那个没用的废物兄长,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心痛和悔恨。
心痛什么?
心痛他兄长要失去皇位了?
悔恨的又是什么?
先前所言的,没有阻止他兄长的所行?
呵...不过是一个混账东西,有什么好值得心痛悔恨的。
他还是不够狠。
这种时候,就该直接把人赶下去,自己上位。
祁澈不知道他嫂子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嫂子在看自己,莫名的就有点紧张,准备礼貌的询问一下,尖锐的女声,拉回了他的注意。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串通了八王,想要造反,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假传圣旨,你们还跪在那里干什么,没看到这个阉人霍乱朝纲吗,还不快把他拉出去砍了。”
卓水仙大声的嘶喊着,她不愿相信,也不认可。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为了乔凤栖那个贱人就要废掉皇帝。
那她怎么办?
她的皇后之位怎么办?
她不允许。
皇后是她的,皇帝也是她的,都不能变。
谁都不可以。
祁宸已经懒得去思考自己的皇后为何在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他也在不敢置信中,“为什么?”
其他人也想问,都想知道。
太子一直是陛下最为认可的储君,为何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尤其是,为的死一个女子,这太不像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了。
总不会是,先皇其实喜欢对方吧?
那这也太惊悚了,老子看上儿子的妻子。
就在众人都脑回路发飘的时候,来福公公开口了:“在先皇驾崩前一个月,无忧主持连夜进宫面见了陛下,他老对陛下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祁宸追问,他直觉就是这句话的问题。
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包括乔凤栖。
来福公公:“他老说,他看到了大祁十年内有一劫,民不聊生,残垣断壁,战火纷飞,凤命被窃。度过去,大祁便再昌盛百年,度不过去,大祁就气数将近。”
乔凤栖一惊,十年内。
她十六岁嫁与太子,今年二十五岁,明年正好十年。
而她,死在她的二十六岁到来前期。
那时,八王反了。
刚刚好的,十年内。
好准。
在场的人也都再次被震在原地,大祁气数将近几个字,死死的压在他们心上,一个个面色都不好看。
谁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亡国的大臣,可不比亡国的皇帝好多少。
祁宸也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愿相信:“危言耸听,朕的天下,百姓安稳,海晏河清,何来民不聊生一说。”
“百姓安稳,海晏河清?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此生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祁澈止不住的放声大笑,笑声里面充满了悲哀和嘲讽,还有浓浓的愤怒。
一直没有开口的乔阁老,也失望的看向面色狰狞的祁宸:“陛下,您何时才能睁开眼睛,看一看外面,看一看那些百姓,看一看你的子民,看一看,他们到底还能不能活下去。”
他孙女没有坐上皇后的位置,他是不满的,随后又释然了。
他们家已经门户太高了,若是再出个皇后,恐怕会更受忌惮。
自古帝王最无情。
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表达了不满,就递消息给了孙女,让她妥协。
他不是没有考虑到预言的事情,只是无忧主持都能被新皇毫不犹豫的杀死,他怕自己反对太过,孙女也步无忧主持的后尘。
这些年,他也任由对方自以为的打压,一步步退让,只为了保全家人,也给孙女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