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权臣的崽(102)
小皇帝刘裕年纪尚轻,坐在龙椅上没忍住笑了出来,太后无奈,只能暂且 Ɩ 让贺重锦离朝去换一身新的官服。
很快,一朝权臣穿着被尿了的通过朝臣们之间散播开来,最后乃至整个皇京。
那些曾被贺重锦以权威打压过的官员,不由得借此机会以讹传讹,抹黑贺重锦。
昭阳郡主光是出门去市井一趟,就听到了许多种夸大其词,离谱至极的谣言。
其中,最为离谱的是,有人说小岁安不是江缨与贺重锦之子,说贺重锦在外面养了外室,被江缨发现。
而后,江缨无情提出和离,狠心抛夫弃子,离开皇京不知去向,贺重锦自知过错,一人担负起了照顾孩子的重任。
昭阳郡主道:“总之,贺重锦近来过得不怎么样。”
听到这些,江缨的心底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搅弄着她的神经。
贺重锦过得不好……
“现在你能告诉本郡主了吗?”昭阳郡主问,“你去见贺重锦后,都说什么了?他没有说服你回去吗?”
第49章 三年(修)
那夜, 风雪无情,江缨站在院门外,遥遥望着台阶下的贺重锦。
他变了很多,太多太多......
在宫宴的初见, 他一身紫色官服, 威风凛凛, 朝气风发,但风雪中的贺重锦明显沧桑了许多。
下巴长出些许没有剃干净的胡茬,以往白皙如玉的面孔也暗沉了些许, 就像是蒙尘的璞玉。
也就是这一瞬间, 巨大的悔意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江缨是想回去的,回到贺重锦和小岁安的身边。
但在那时,林槐出现了,又说了那些要娶她为妻之类的话。
江缨不敢想象, 贺重锦在听到那些话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贺重锦全都听到了。”江缨神色黯然,“林槐走后,我发现贺重锦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他不肯见我……应该也不会接我回去了。”
昭阳郡主:“林槐的话, 贺重锦都听到了?”
江缨叹了一口气, 点点头。
昭阳郡主想在心里把江缨骂八百遍, 可一想到是江夫人的激烈言语,才迫使江缨做出那样冲动的行为, 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行了。”昭阳郡主抱着胳膊道,“他不带你回去,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你要是想接受那林槐, 趁早把贺重锦忘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傍晚,江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无心读书,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躺在榻上,杏眸中很快有泪水盈满,不过这样的悲伤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片刻后,江缨起身来到桌案边,拿起桌上的长笛,一路跑到院门前,晚畔的风浮起她鬓角的发丝,她就这样吹起了一首安魂曲。
安魂曲很奏效,很快她的那颗悲伤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只是……贺重锦听不到了。
三年的很长,却又是转瞬即逝。
*
三年的光阴,转瞬流逝。
皇京,贺相府花园某处,板凳高的小男孩儿坐在松软的草地上,正折下地上的野花,制作花环。
小男孩儿生的太好看了,白皙的,嫩嫩的皮肤,水灵灵的葡萄眼,身上的锦衫,发顶上,落了许多的花瓣。
他虽小,但认真细致,天真烂漫的年纪充满了奇思妙想。
白色的花归类到一起,红色的花归类在一起,黄色的花归类到一起。
另一边,贺重锦刚刚下朝回来,官服还未褪去,从奶娘那里得知贺岁安在花园后,便转而前往花园。
三年了。
不知是谁向大梁传递流火箭被制出的消息。
虽没有找到流火石,但大梁皇帝选择按兵不动,养精蓄锐,大盛乘此机会,加固了城防,得以换来这平静的三年。
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坐在那里摆弄着野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柔声唤道:“岁安。”
“父亲!”
小岁安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爹爹走到面前,一高一矮两父子对视了五秒,小岁安学着贺重锦外出时待人的礼节,拱手行了一礼:“父亲好。”
青年笑了笑,弯腰俯首,修长的手拂去:“岁安,我说过,在府中叫爹爹。”
小岁安点点头,乖乖地叫了一声:“爹爹。”
“嗯,在做什么?”
小岁安把花环捧起来给贺重锦看:“花环。”
贺重锦垂目,望着草坪上整齐摆放的,大、中、小三个花环,柔声问道:“为什么有三个?”
“大花环是爹爹,爹爹头大,中间的,彩虹颜色,是娘亲的,娘亲漂酿!小的,我的。”
贺重锦失笑,摸了摸小岁安的头,拿起最小的花环戴在小岁安的头上。
“爹爹。”小岁安抱着贺重锦的腿,晶亮的葡萄眼,像是有一汪水一样,“岁安想过生辰,提前过。”
贺重锦疑惑了一下。
小岁安:“想要信,看娘亲的信。”
三年里,小岁安每年的生辰江缨都会寄信回来,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画,她知道贺岁安还不会不识字,便将雪庐书院的所见画下。
眼见着,今年又要到贺岁安的生辰了。
青年沉了眸,随后将小岁安抱了起来,小岁安将花环戴在贺重锦的官帽上,怀里的花环就留给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