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权臣的崽(119)
三年之别,在冰湖边时,在见到小岁安与贺重锦那一刻,江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的心里不止有对贺重锦的男女之情,还有了母子亲情。
从小到大,这是那冰冷的江家从不曾给予过她的。
她想一家团圆,再也不分开。
“是吗?”林槐冷笑,继续说,“那你倒是说说,这三年以来,他可曾找过你?可曾托人到雪庐书院送过一封书信?”
半晌,江缨捏紧了袖口,开口道:“并无。”
“千绣,不,我该当叫你江缨了,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与贺重锦毫无关联的名字。”
林槐笑了,那笑容之中带着嘲讽,不甘心地与她说了许多:“江缨,贺重锦此人在朝中手段狠辣,无论是逆党,罪臣,反贼......凡是伤害过大盛的每一个人,他都必除之。”
“你要清楚,三年前你弃的不是寻常人,是雷厉风行,位高权重的贺重锦。”
江缨的杏眸颤动了一下,随后渐渐黯淡:“我知晓。”
林槐抓住她的肩膀,执拗地更加厉害了:“别傻了,贺重锦是太后的侄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贺家嫡子。”
“你于贺重锦而言凭什么是例外?他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他不会原谅你。”
他不会原谅你.......他不会原谅你.......他不会原谅你.......宛如空谷回响,绝命的死音。
贺重锦今生今世,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三年前的江缨。
寒风拂过泪水留下的痕迹,吹得江缨的面颊生疼,痛彻心扉,明知道疼,她还是止不住泪流。
她的心好疼,好难受。
看到江缨哭了,林槐虽有那么一丝丝心痛,可很快这一丝心痛就被胜利感盖过了,他不仅赢来了得到江缨心的机会,更是赢了贺重锦。
林槐走近了一步,平心静气,柔下声音道:“江缨。”
“让开。”
“......”
她抑制不住眼泪和情绪:“让开!”
“好,我让开。”
林槐退了回去,对她道:“你是皇京第二才女,也是第一个能赢得了我棋局的人,不会想不通我说的话。”
江缨快步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开始擦眼泪,变为了跑,变为了逃,将林槐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日出之时,学堂之中的江缨握着墨笔,呆呆地看着眼前空白的宣纸发愣,日落之后,墨笔上的毫毛已经干涸,那张宣纸仍旧空白,如门庭前的苍茫白雪。
旁边女学子关切地问江缨:“千绣,你怎么了?为何瞧着有些心神不宁的?”
夕阳的暖光透着窗棂,晕染了整个学堂。
江缨笑了笑:“没什么,昨日发了高热,兴许还没好全吧。”
“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女学子道,“后日就是院中考核了,若名次相较于上一年落后太多,就必须在雪庐书院留读一年。”
“考核......”
女学子说:“紧张什么?你已经在书院三年了,又不准备离开书院回皇京,不用在意。”
已经到下学的时辰了。
所有的女学子都离开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江缨一个人。
静默之后,江缨默默放下墨笔,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
她想回皇京。
*
内院,林院首的房间。
贺重锦坐在书案边,专注地看着近日入院学子的花名册,以及出入院内外的之人的名单,上到学子,下到打扫下人的名单。
这些人,文钊都一一查探过,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进入内院盗取科举试题的能力。
小岁安像以前一样坐在贺重锦的腿上,等着爹爹处理完公事,虽然安静,但到底是孩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贺重锦手里的东西。
“爹爹,这是什么字?岁安不认识。”
“慕,这个人姓慕容。”
“哦,慕农。”
林院首在一旁候着,他一直在观察着小岁安,越看越觉得像,像贺重锦多一些,但也有那么几分像千绣。
片刻后,林院首问道:“贺大人已经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贺重锦合上花名册,视线转向了林院首,神色虽淡,却无形展露着权臣之威:“科举试题丢失之前,林院首将试题安置在了哪里?”
林院首恭敬答道:“试题尚未丢失之前,我将科举试题锁在了机关匣之中。”
“带我看看。”
随后,林院首来到房间的某处,青花瓷瓶的碎片散落一地,木架上只留下了开启墙壁暗格的木质旋钮。
林院首道:“贺大人,先前这瓷瓶是在为暗格开关做掩护的,只需转动就可以打开,现在被人破坏了。”
说着,林院首转动旋钮,墙上暗格缓缓打开,里面的木匣被人为暴力破坏,烂得不成样子,林院首的随身钥匙没丢,锁却被人打开。
已经拟好的试题只剩下了其中寥寥一页。
贺重锦看了一眼,发现与皇京之中所流传的科举试题一模一样,泄题之事无疑坐实。
他眸光渐锐,攥紧了手中的纸张,暗暗咬牙:“大盛内忧外患,今年的科举至关重要,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小岁安扯了扯贺重锦的衣袖:“爹爹,岁安要去找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