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权臣的崽(123)
“贺大人。”
贺重锦转头看向江缨。
他的身量比她高,江缨仰头对上那人略带不解的眼神,随后视线下移,落到了他的唇上。
她在心里不断怂恿自己,给自己打气。
亲上去,贺重锦会不会迎上自己的吻?亲上去,贺重锦是不是就会原谅自己了?
不管了!江缨,你要勇敢!越来越勇敢!
亲他。
亲上去。
贺重锦望着江缨的神情,心中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江缨是要亲他,霸王硬上弓。
这倒不像是她这种性子会做出来的事。
贺重锦想要离开,不知怎得脚下就像是僵住了一样,眼看着她吊起脚尖,杏眸轻合,要亲上来了。
突然,一道黑影嗖得一样从江缨的脚边略过,伴随着吱吱吱的声音,以及可怕的毛茸茸的质感。
下一刻,江缨当场起飞,双手双脚齐齐上阵,像个树懒一样攀在贺重锦的身上。
江缨:“啊啊啊!”
贺重锦:“!!!”
小岁安:“???”
这老鼠藏匿的久了,没吃上一口饭,所以不得不出来觅食,偏巧屋中的主人回来了。
她被吓得称呼都叫错了,搂紧贺重锦的脖子,腿夹在他的腰际上,脸色苍白:“夫夫夫夫,夫君,快打死它啊!!!今日就是它掉在了我的书案上!”
被吵醒的小岁安,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喃喃道:“爹爹……娘亲……”
贺重锦的面上白了一瞬,他想纠正江缨刚才的称呼,又想让江缨下来,但想到她是真的害怕,便也没说什么了。
三年前,她就是受了惊吓才早产的。
小白是狗崽,不会抓老鼠,只能在地上汪汪汪的叫。
房门是关上的,老鼠出不去,在房间之中到处乱窜,还以为没人能抓住它,然而贺重锦脚起脚落之间,轻而易举就将老鼠的尾巴踩在了脚底。
老鼠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算是瓮中捉鳖。
江缨死死抱着贺重锦,在他身上挂着不下来,生怕脚一沾地面,那老鼠就顺着她的衣服爬了上来。
“夫……贺大人,它死了没有?”
贺重锦答 : “还没。”
“快把它丢出去!”
然而,贺重锦却被将老鼠丢出去,他蹲下身子,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只老鼠,在贺重锦的抚摸下,老鼠 Ɩ 开始慢慢变得不那么恐惧,也不挣扎了。
此刻江缨的内心: 贺重锦在做什么?他在摸老鼠?
贺重锦垂目,对小岁安道:“岁安,把糖水棍拿给我。”
“哦。”
小岁安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根糖水棍,贺重锦撕开糖水棍外的油纸,将糖水棍凑到老鼠的嘴边。
老鼠嗅了嗅,而后便开始舔食着糖水棍。
贺重锦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江娘子,下来吧,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
他的黑靴从老鼠尾巴上抬起来,老鼠却没有逃跑,就这样在原地舔食着糖水棍。
贺重锦又道:“嗯,真的没事了。”
江缨从他身上下来,她退后了两步,与那只老鼠保持着一定距离,心中警惕的同时,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怀疑。
奇怪,贺重锦是贺家嫡子,他含着金汤匙长大,纵然年幼时随着贺将军和贺夫人去了边关,但也不至于不怕老鼠吧。
而且,那似乎并不是一般的不畏惧,贺重锦与老鼠,似乎是本能的亲近。
不仅是她,连她聪明的好大儿也看出来了:“爹爹,这只老鼠喜欢你。”
老鼠的确很喜欢贺重锦,舔了几口之后,还仰起小脑袋看向这个男子,好似在说:好心人,谢谢你的糖水棍。
见自己的爹爹如此,小岁安又拿出一根糖水棍,撕下糖纸凑到了老鼠跟前,父子二人一起喂老鼠吃糖水棍。
江缨忍不住问道:“ 贺大人,老鼠与其他动物不同,老鼠是污秽之物,盗取庄稼粮食,贺大人难道不怕老鼠吗?”
反正,她是讨厌极了。
“为什么怕?”贺重锦平静道,“外面天寒地冻,这只老鼠走投无路,只有如此才能活着,何来的污秽?”
小岁安还小,一脸疑问地看着贺重锦:“爹爹,老鼠是,我们的朋友?”
“嗯。”贺重锦点点头,“还记得爹爹同你说过什么吗?人的美丑不在于外表。”
江缨想了想,答:“ 你说的也对,有些人不过看着光鲜,内心却存有害人之心,这才是污秽。”
不过……这个道理好像解释不了老鼠为什么会与贺重锦非比寻常的亲近。
颍州那个地方,老鼠很多吗?
好奇怪。
老鼠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三人重新回到塌上安眠,小岁安在娘亲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身侧传来母子二人的均匀呼吸声,贺重锦缓缓睁开眼,他侧眸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看着江缨的沉睡的面庞,眼底有情绪隐隐翻滚着。
她说,她还喜欢着自己……
那么他呢?
一夜过后,第二日,贺重锦与小岁安尚没有睡醒,江缨早早地穿上学子服,用淡蓝色的绳子系好麻花辫,带着书囊准备去学堂。
学堂还是那个学堂,可不知怎得,江缨总觉得学子们暗中观察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
临桌的女学子凑了过来,低声询问:“千绣,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