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权臣的崽(129)
蝴蝶死在秋天了吗?
江缨:“岁安……”
贺重锦没有去哄小岁安,他神色冷然地将他抱起来,疾步离开了藏书阁,只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他抱着小岁安走在雪庐书院的长廊,小岁安还在嚎啕大哭,如今,这孩子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爹爹和娘亲已经和离的事情。
“爹爹和娘亲,不要和离!”
换做以往,如果小岁安哭起来,贺重锦必然会手足无措,要么就是摸头哄一哄,要么就是用糖水棍哄他开心。
可这一次,贺重锦什么都没有做,小岁安察觉到温柔的爹爹一反常态,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贺重锦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止不住的愤怒,尤其他亲眼目睹了藏书阁中,那二人一副亲密的模样。
恰巧,小岁安的哭声点燃了贺重锦的怒火。
他将其放到地上,语气骤然冷了,像是来自一个父亲无可抗拒的威严,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贺岁安,我的确与江缨和离了,夫妻离心,纵然如此,你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小岁安被吓傻了,眼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抽抽搭搭道:“爹,爹爹。”
“你是男子,日后或是顶天立地,或是成家立业,就这样脆弱?经不起挫折吗?”
小岁安哽咽了一下,又吓得憋了回去:“呜……”
男子眼中那一抹阴鸷一闪而过:“你还没有体会过血雨腥风,食不饱腹和毫无容身之处的滋味,不过是区区和离而已,少了江缨,多了江缨,又有什么区别?”
“再过两日,我若查不出真凶,就会回皇京赴值,北境天寒,从此再不来雪庐书院。”
“我从来都不需要她……”
这天夜里,江缨在塌上落泪,不一会儿哭湿了枕头,便听见有人敲门,是小岁安。
“娘亲!”
小岁安委屈至极,江缨心疼地将她抱起来,心想这么晚了,小岁安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
他哭了半天,嘴里念叨着:“爹爹,坏人,不喜欢,爹爹。”
她愣了一下:“不喜欢爹爹?什么意思?”
江缨大致猜想,一定是贺重锦凶孩子了。
做了近十个月的枕边人,除了公事上,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贺重锦也会凶孩子。
想到这里,江缨嘴角扯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又弱了下去。
好不容易以为贺重锦对她的态度会有所缓和,成功近在眼前,却不想林槐此举,令她瞬间离成功远了十万八千里。
殊不知,未来许多年后,江缨向贺重锦再提起此事时,忽然忍不住笑了。
那哪里是远了?分明是近在咫尺了!
另一边,女先生找到了贺重锦,贺重锦虽在气头上,但还是收敛了神色,微微低头,还了一礼。
只听女先生道:“贺大人,近日院中考核,贺大人可有意愿为女学子们做考官?考察琴棋书画的技艺?”
第63章 美梦成真(修)
这晚, 小岁安就留在了江缨的房间里,贺重锦没有来找他。
江缨给小岁安洗了澡,将束发的银冠拆下放置一旁,用梳子轻轻的, 寸寸的梳理着孩子的墨发, 小岁安继承了她的发色, 黑而偏棕,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异常的奇妙。
“娘亲。”
她梳着梳着,却见这小男孩又红了眼, 江缨柔声问:“岁安, 怎么了?”
兴许是白日里被贺重锦吓坏了,小岁安没有哭得太过分,只是忍着哽咽,一个劲儿地掉小泪珠。
江缨有些心疼,用手指擦拭着他柔软的面颊, 把小泪珠通通擦干净。
小岁安的脸憋得又红又圆,盈着泪的葡萄眼似乎更加晶莹了,他委屈得不行:“娘亲。”
“娘亲在这。”
“你为什么要和爹爹,和, 和离啊?”小岁安皱巴巴地哭着, “是乔姨, 对娘亲,不好?还是, 爹爹?”
“乔姨?”江缨问,“乔娘吗?”
小岁安道:“乔姨, 是坏人,心是黑色, 像黑乌鸦一样,害了爹爹。”
江缨又问:“是贺重锦和你说的吗?”
小岁安摇摇头,江缨细想下来,他才三岁,贺重锦一向把他保护的很好,不让他接受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污浊。
原来,纵然贺重锦从不说什么,这孩子也什么都知道......
良久之后,江缨的表情黯然下去,再抬起后竟是笑了,笑得是那样的阳光明媚:“怎么会呢?”
小岁安哭肿的眼里泛起光亮,江缨将他抱到床榻上,盖好被子,他搂住娘亲的细腰,小小一只就这样贴靠在她的怀里,暖暖的,可可爱爱的。
这一刻让江缨想到了三年前,小岁安还没出生的时候。
那时贺重锦去了颍州,她身子沉重,腰痛难忍,外出时走一步都要歇上三步,连迈个门槛都要人扶着。
夜里风凉,屋中没有烧炭火,她却觉得暖暖的,肚子里像是揣了个火炉,就像现在一样。
小火炉第一次蠕动,她起先有些害怕,后来迅速从塌上下来,提笔给贺重锦写信,越写越欣喜,激动到一连写错了好几个字。
后来,贺重锦从颍州匆匆回来,也就是姚氏死去的当晚,他连夜赶路的寒气久久为散,她却热得蹬被子。
“夫君,你可觉得冷?”
“有点。”
她笨拙地翻身,热气中和了他身上的寒气,想去抱他,奈何隆起的腹部碍事,只能尽量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