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权臣的崽(71)
“是,太后。”
“桂试八雅的日期快到了吧。”太后缓缓道,“不知哀家那侄媳备试备的如何了?这次是否有把握赢了顾尚书之女?”
一旁的老宫女道:“回太后娘娘,贺相夫人的天资虽不如顾柔雪,可论勤奋刻苦,这皇京之中没人比得了。”
“嗯,你说的不假,江缨是哀家见过的最为刻苦的女子,人也安静。”
“如若,陛下有江姑娘一半乖巧,太后娘娘便也不必忧心至此。”
这句话吸引了太后,她看了一眼老宫女,老宫女跟在太后身边许多年,从一个表情便立马发觉到自己方才忤逆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娘娘。”
太后并未怪罪,只是纠正道:“不服管教,本就是少年人的本性,陛下如果变得乖巧,日后哀家若不在了,他不能独断专行,岂不是成了傀儡?”
老宫女道:“太后娘娘说的对,是老奴疏忽了。”
太后笑了笑,将带着护甲的手放在老宫女的双手掌心上:“ 无妨的,你也跟了我许多年,这一路上历经多少风霜雨水,除了哀家,便只有你知道,走吧。”
大盛的将来,虽未可知,但她会尽力护住这江山。
*
江缨读了两个月的书,这段时日她不仅勤奋练习,还在原本的根基上钻研,实力突飞猛进,不复从前。
而且,她现在并非是一个人在备试,还有昭阳郡主。
每隔一段时日,江缨便去慈宁宫让太后娘娘去评估自己的琴棋书画,太后娘娘连连赞叹江缨,身子沉重也能在短短几个月将八雅练到炉火纯青。
太后娘娘甚至还说,江缨能在桂试八雅赢了顾柔雪的把握,有八成。
八成……
她许诺的并非绝对,但这八成把握,已经让江缨很开心了。
离桂试还有一日,小阁楼上的烛火常燃到了夜里,江缨埋在书案前画菊,一旁的红豆打了一个哈欠:“夫人,大人已经许久都没有写家书回来了。”
“家书?”江缨墨笔一顿,这才发觉,喃喃道,“是啊,这几日忙着桂试,险些忘记此事,之前的家书,每一个月寄回一封,这个月却没有家书。”
“应该是大人在回皇京的路上呢。”红豆喜道,“大人准备回颍州了,哪里还会寄家书给夫人。”
贺重锦快回来了?!
想到那日,城门前的表明情意,贺重锦柔和的面孔,江缨的心中便涌上期待之情,她继续低头画菊了。
快到桂试了。
她要更努力一些,等贺重锦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全新的江缨,皇京第一才女,贺相夫人,和他一样好一样好的人。
半个时辰后,江缨画好了秋菊,又将昨日的画拿出来,仔细比对,发现的画功精进了许多,她很满意。
这时,有人上了小阁楼,是贺相府的管事,他道:“夫人,外面有一名妇人,自称姓姚。”
“姚夫人?”
这段时日,江缨苦练八雅,加之现在肚子大了,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歇一歇,已经不宜出府,想着等桂试过了之后再去探望。
没想到,姚氏自己来了。
红豆道:“小姐要不要去见她?”
想了想,江缨道:“见一面吧,定是我有一段时日未去,姚夫人惦念我,所以特来探望。”
岂料,江缨刚准备起身,忽地腰间一痛,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强烈,迫使她本能地弯下腰。
红豆一惊:“夫人,你没事吧。”
偏就是刚才那一下,她的腹部里好似有个拨浪鼓一样蠕动,一次比一次剧烈。
江缨:“!!!”
奇怪,怎么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孩子似乎是在有意提醒她。
是错觉吗?
贺相府外,下人推开府门,女子面容姣好,梳着小髻,在红豆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姚氏提着饭盒,和善笑道:“贺夫人。”
这一次,江缨犹豫了许久,而后道:“姚夫人,后天便是桂试八雅了,我在忙着备试,许久未去探望,这么晚了可是有要紧事吗?”
“我知晓夫人繁忙。”姚氏笑着打开食盒,“这是民妇亲手做的糍耙,贺相府这种地方,当是有冰块的,吃不够大可存起来。”
糍粑的香气从食盒里溢出,是令江缨渴望的香味,而她所迟迟没有动。
虽说这孩子尚未出生,并无思想意识,怎么可能会阻止她见姚氏?但方才那种感觉,真的令江缨瞬间燃起警觉。
渴望母亲关怀的冲动渐渐弱了,她的思绪也冷静下来。
江缨退后了一步。
“姚夫人,其实我有一事不明,你可不可以回答我?我去你家中时,看到姚逊的牌位不见了,只剩下小梅的,他死去这么久,你不曾想念过他吗?”
闻言,姚氏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凝固了几分。
“还有,那日衣柜中……应当是有人,我的确听见了声音,不会错的。”江缨思索了一会儿,“你一直在附和我,利用我内心的弱点,对吗?”
“贺相夫人,恕民妇粗鄙,不懂贺夫人的意思。”
说这话时,姚夫人的一只手暗中伸向背后,袖中露出匕首的刀柄,在夜里泛着危险的寒光。
与此同时,皇京城门打开,青年握紧缰绳,马蹄阵阵,载着他快速向城内奔驰,紧随其后的还有文钊,城门卫兵甚至来不及叫一声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