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权臣的崽(94)
这时,文钊却说:“大人确定明日再看吗?是夫......咳咳,是江娘子从雪庐书院寄来的信。”
贺重锦:“!!!”
房门砰然打开,青年一身寝衣,夺过文钊手里的信,他没听错,是缨缨的信,缨缨寄回来的。
她要回来了吗?
结果,当看到信中内容后,贺重锦的面上的喜悦之色逐渐消失,而且变得凝重,甚至是失望。
“走吧。”
文钊道:“大人要去哪儿?”
“出府,去姚氏家中。”
贺相府的一列士兵在黑夜之下的街道列队前行,彻底包围了整个巷子口。
一朝权臣贺重锦从马车上下来,快步朝那姚氏的屋中走去,文钊紧随其后。
人已故去,原本干净规整的小屋落了一层尘灰。
贺重锦道:“找。”
文钊:“是,大人。”
在文钊与一众士兵翻找之际,贺重锦重新打开那封信,是熟悉的娟秀字迹:贺大人亲启,来雪庐书院后,我回想起姚氏临死之际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倍感不对,姚氏虽一心为女,行差踏错,但江缨认为,她并非是枉顾大是大非之人。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遑论女子?
我想再信姚氏一次,姚氏一定将贺大人想要的东西,藏在了家中某个角落里。
望贺岁安,安康。
字字句句,没有提及回皇京一个字,也没有提及他贺重锦,只道了一句贺岁安安。
贺重锦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冲动想要将信纸撕碎。
最后,他还是小心将信纸收好。
另一边,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皆无所获,文钊注意到了供桌上摆放的牌位,他看了一眼贺重锦。
贺重锦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迈步上前,拿起小梅的牌位,只见那底部用浆糊粘着一个小小的纸卷。
打开纸卷后,贺重锦的眸光扫着上面所书的字,文钊询问道:“大人,这是?”
“流火箭的冶炼之法。”贺重锦道,“字迹和姚逊手书上的一模一样,是姚逊所写。”
文钊惊讶道:“姚逊所写?那姚氏交出去的冶炼之法……”
贺重锦不假思索地答:“假的。”
*
清晨,雪停已久。
江缨将书塞进书囊里,准备去学堂上课。
这里的教书先生学识广博,种类也多,其中还有专门教女子琴棋书画的女先生,每次上完一堂课,江缨便茅塞顿开,大有所进步。
起初,她还以为这里会有人认出自己,但他们只知晓一朝宰相贺大人娶了一个八品官员的嫡女为正妻。
所以在雪庐书院,江缨的身份就是千绣。
这时,红豆突然推门进来:“小姐,来信了!贺相府来信了!”
江缨正在梳发,闻言,握着梳子的手突然一顿。
贺重锦回信了?
她寄出的那封信,本就是为了国事,才写信告知贺重锦流火箭的冶炼之法,没盼着他能回信。
“红豆,你把信拿去烧了吧。”江缨答,“我与贺重锦之间早已经不是夫妻了。”
“哦。”红豆道,“那小姐,我真烧了。”
“……”江缨道,“还是拿过来吧,万一贺重锦有要紧事,耽搁了怎么办?”
最后,江缨到底是拆开了那封信。
当看到贺重锦的字迹后,她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沉入了低谷,上面道:
缨缨,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流火箭冶炼之法已被找到,乃是姚逊亲手所书,姚氏虽叛家,却不曾叛国,我与岁安一切都好。
这就……没了吗?
除了这些,就没说别的?
江缨想将信就此烧掉,不知怎的最后却也没再烧了,而是存放在梳妆盒里。
红豆又问:“小姐,你不烧了吗?”
江缨:“找到流火箭的冶炼之法,是好事,此信留着吧。”
红豆厚二丈摸不到头脑,心想找到冶炼之法,与贺大人的信有什么干系?
不过,既然是小姐说的,红豆便也照做了。
今日是女先生的课,学习吹笛,江缨握着笛身,吹出一首悠扬婉转的笛音,得到女先生的夸赞。
休憩之时,江缨望着手中的笛子微微有些出神,她想到那日贺重锦说过的话,是他爱上了小阁吹笛的自己。
这句话,她至今都想不通,明明那日的安魂曲吹的漏洞百出。
连贺重锦为何会爱上她这样普通的女子,她都想不通。
这时,临桌正在交谈的几个女娘,其中一个突然道:“你们听说了吗?贺重锦娶妻了!”
“贺重锦?哪个贺重锦?”
“一品宰相,贺重锦贺大人啊!他与那江家嫡女和离后,又定亲了,你们猜他要娶的是谁?”
女娘们齐声问道:“谁?”
“汝南王的独女,昭阳郡主。”
只听砰的一声,江缨的长笛脱手,随后沿着桌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摔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第45章 下棋(修)
笛子掉落在地上, 噪杂的学堂顿时寂静无声,女学子们的视线纷纷落到江缨的身上。
一名女学子道:“千绣,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是啊千绣。”又一名女学子道,“你刚来学堂的时候, 时常捂着胸口, 连汗都疼出来了, 问你你也不说。”
过了良久,江缨捡起地上的长笛,用袖子拂去笛子上的灰尘, 开口笑道:“抱歉, 方才一不小心,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