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
之前俩人商量的可不是这个桥段,她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她和谢无忌都没同过房,怎么能造出个小孩来啊!
没想到吴阿双这临场发挥还真的起了奇效,谢无忌的子嗣必定是王帐未来的继承人之一,哥舒可汗膝下子嗣不丰,所以才拼了命地想认回谢无忌——沈椿他们可以不在意,但她若是真有了谢无忌的孩子,那重要性可是胜过弩 机
图纸了!
他们也不知道沈椿和谢无忌到底有没有同过房,但俩人时常腻歪在一处,谢无忌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干那事儿再正常不过了。
这突厥人面上也不由多了几分慎重,他瞧沈椿真是上吐下泻的厉害,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道:“我去请大夫...罢了,我带你去看大夫。”谢无忌府宅里藏了不少东西,不能随便带外人进来。
他转念又一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沈椿和吴阿双分开,他们也好自行处置吴阿双,免得沈椿继续在中间碍事。
谁料他这个念头刚起,沈椿用帕子擦了擦嘴,立刻挽住吴阿双的胳膊:“我要阿双陪我一道儿去!”她很直接地道:“谁知道我一走你们会不会对她下手?除非你们肯告诉我,谢无忌到底想干什么!”
突厥人额上青筋乱跳,却也只能低骂了声儿,他担心沈椿放跑吴阿双,亲自带了四个护卫盯着,确定万无一失了,才敢带着沈椿和吴阿双出门。
他带着沈椿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她的症状是胸闷腹痛,那大夫搭脉诊了一时,捋须道:“你这症状有点严重,现在就算喝了药恐怕也会吐出来,我先给你灸几枕止吐吧。”
沈椿点了点头,又看向几个突厥人:“你们还不出去?”
那人一愣:“你想干什么?!”
沈椿理直气壮地道:“针灸是要脱衣裳的啊,你们难道要留在这儿看我脱衣裳吗?”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几个大男人当然不好在这儿盯着,只能先退出去,把医馆四角守好,确保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他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他越来越心焦,踌躇片刻,到底顾不得冒犯,带着人就强闯进了医馆——就见医馆里四仰八叉地躺着大夫和几个学徒,药炉上还咕嘟咕嘟燃着火,这几人显然是被迷晕了过去。
他心里一条,忙带人搜索了一圈,果然在后墙的杂草丛里发现了一方小小的狗洞。
他一把掀了桌子,暴喝一声:“快去抓人!”
......
“你怎么还在吐啊?解药呢?!”
吴阿双看沈椿扶在墙角干呕,急的跳脚。
沈椿郁闷地道:“没解药...”
她又呕了会儿,终于感觉胃里舒坦些了,拉着吴阿双一路绕了出去。
吴阿双没忍住问了句:“...我没闹明白,你为什么把医馆里的大夫和学徒都迷晕过去啊?”
沈椿早有逃跑经验,带着吴阿双一出来就换了身男装,再动手把头发梳成男子发髻,脸也用灰土抹的脏兮兮的。
沈椿想了想:“我怕咱们跑的时候,他们喊起来坏事儿,还有你想啊,如果咱们没给他们下药,那几个突厥人进去一看,医馆里的人好端端的,咱俩却没了,他们会不会拿医馆里的人出气?”
吴阿双大为佩服:“难为你想的这样周到,这些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沈椿干笑了声。
遇到的事情太多,又没什么可依仗的人,自然而然就得长心眼学着自保了。
沈椿道:“现在你家是回不去了,他们肯定在你家宅子附近候着呢,只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她犹豫着道:“要不咱们先出城躲起来吧?”
“不行,”吴阿双却摇了摇头,她急急解释道:“我爹现在生死未卜,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手,咱们得先报官找人去救我爹!”
沈椿怔了怔:“报官...可靠吗?”
吴阿双低头想了想:“城中的刘千户是我爹故交,他这些年驻守边关,对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咱们可以去求他庇护。”她信心满满地道:“刘千户跟我爹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他还是我义父,他手里又握着兵马,一定能救下我爹的!”
她心里挂念着父亲,不待沈椿开口,拖着沈椿便急急地向千户府跑去。
两人也不敢高调,猫着腰一路小跑在大街小巷穿梭,她们俩这回倒是运气不错,一路顺畅地到了刘千户府上。
刘府的管家听她们说明事情原委,表情严肃地道:“吴娘子和沈娘子稍坐片刻,我先去禀告千户。”
吴阿双挂心着自己亲爹,在门房待的是如坐针毡,沈椿对她有愧,不住地拍着她手臂安抚。
幸好刘千户没让两人等多久,管家很快出来,引着两人去了后院。
她俩走着走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住了。
刘千户确实在后面的凉亭里候着他们,不过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一人——哥舒那利。
刘千户居然也是突厥细作!!!
沈椿一把拽住吴阿双,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哥舒那利冷冷地嗤了声,很快就有突厥护卫扑过来,毫不留情地把两人按到在地,她俩疼的齐齐嘶了声。
哥舒那利负手踱过来,先吩咐道:“把姓吴的带走。”
沈椿还没来得及反应,吴阿双就已经被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