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话之后,不见屋里回应,抬起手便要敲门,忽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响动,男子的低喘和女子的呜咽交织在一处,还数不清的黏腻暧昧响动,春嬷嬷的手指一下僵住了。
她没记错的话,郎君唤太医过来是为了解娘子身上的媚毒,眼下两人都已经...这毒还有必要解吗?
幸好长乐请来的是位女医,她见春嬷嬷表情尴尬,忍着笑道:“无妨,既然小公爷和夫人有事,我再等等就是。”
春嬷嬷陪着笑脸把女医请到一处暖阁休息,结果这一等就到了深夜,她只得先请女医离去。
直到天色将将泛白,谢钰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此时瞧着他气色上佳,一改前几日被人触了霉头的漠然神色,就连眉眼都温和许多,隐约透着股舒缓餍足。
他虽是文臣,但自幼习武,体力远非常人可比,春嬷嬷瞧他这模样,就知道昨晚定是折腾了一夜,她有些心疼沈椿,向谢钰告了个罪便想进去探望,谁知竟被谢钰拦下了。
他冷玉一般的面容上难得挂了丝不自在:“夫人还在休息,别进去吵扰她了。”
他面色微肃:“去帮我把长乐唤来,昨晚的事我要细问他。”
昨夜他只知道沈椿在宴席上突然失踪,宁王又吵嚷着自己遇刺,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立马亲自带着人入宫寻找,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还未来得及细问。
毕竟宁王是王爷,春嬷嬷还担心他顾忌皇室不肯为沈椿出头,但听谢钰这话意思,知道他这是不肯轻饶宁王了,她忙不迭点头应下。
......
昨晚上闹的实在太厉害,到最后沈椿几乎是昏睡过去的,等她再次睁眼,居然已经到下午了。
她头脑空白了很久,抱着被子坐了会儿,才想起一件无比要紧的事儿。
她的夫君,光风霁月的长安玉郎‘谢钰’,好像不是她真正要找的‘谢钰’。
而昨天夜里,她见到了她亲手缝制的那只荷包,也就是说,她昨晚上救下她的那个人,才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要找的人。
她很有可能找错了人,她还另嫁给了旁人!
这个想法颠覆了她的认知,否定了她之前做的所有事儿,她甚至有点惊慌失措。
沈椿抱着脑袋,勉强压制住心慌,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
如果这个‘谢钰’不是她要找的人,那她真正要找的小郎君是谁呢?
昨天晚上她被下了药,再加上天色又黑,她实在没看清来人是谁。
她皱着脸,拼命思索了会儿,昨夜支离的画面从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最终想起了一对儿极有个性的断眉。
沈椿一下坐不住了,掀开被子要下地,她刚支起身子,腰上就袭来一股酸痛。
她低头一瞧,就见身上全是星星点点的全是印记,就连极私密的地方都能看见亲吻的痕迹。
想到夜里发生的事儿,沈椿再次抱住了脑袋,不敢面对现实。
他极有可能不是她的心上人,两人怎么还能做这种事儿!
更别说他们俩已经和离,明明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就算她昨晚上中了药神志不清,他总归是清醒的吧?
她就这样失 身了,还失了好几次!
她哀嚎了一声。
第051章
金吾卫在行宫搜了半夜, 硬是连一根刺客毛都没搜着,皇上大为不快,当众叱骂了宁王几句,闹得他极为没脸。
长乐一五一十地向谢钰回报:“...今天行宫家宴, 夫人喝醉了酒, 便去暖阁里歇了会儿, 不过两刻的功夫, 有人瞧见宁王也走了进去, 然后就传出宁王遇刺受伤,皇上下令搜捕刺客的消息。”
从这些信息,不难推断出是宁王在酒里下了药欲图谋夫人, 但中间出了岔子,他未曾得手, 干脆把事情闹大,让她想跑也跑不成。
长乐狠狠啐了口:“宁王真是色迷心窍,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夫人头上!”
他说着说着也疑惑起来:“不过这事儿也怪,宁王又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疯,安敢这般算计谢家夫人?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谢钰眸含霜雪, 双唇几乎抿成一线,半晌才道:“我之前隐约听过,宁王欲求娶沈信芳为侧妃。”
他三两下便推断出实情:“应当是沈家不愿沈信芳出嫁, 恰好她与我又提出和离,沈家便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拿我的妻子与宁王交易。”
语毕,他神色极冷, 是在替沈椿寒心。
长乐听得都瞠目:“这,夫人可是承恩伯的亲女儿啊, 他们怎么如此歹毒?”
谢钰低声吩咐了几句,他心里记挂沈椿,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他绕过屏风,刚进里间,就见她抱膝坐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她身上未着寸缕,只盖了层薄被,露出细腻圆润的肩头,她见谢钰进来,身子转了转,那床薄被又往下滑了几寸,丰盈柔软若隐若现。
谢钰喉结轻轻滚动了下,见到她肩头累叠的青紫痕迹,心下不免歉疚:“昨晚上没伤着你吧?”
沈椿摇了摇头,有些慌乱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我没事。”
谢钰还是不大放心:“还是让我瞧一眼吧,膏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她是中了媚毒,但他昨夜也是胡闹太过。
俩人到底是夫妻,也坦诚相见过许多次,该瞧的也早都瞧遍了,谢钰并未多想,手指探向她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