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尾巴会发光诶(32)CP
“小白昨天一天没吃,我回不去,该饿坏了。”
“哦,好,好。”
————
白翌从拘留所出来便去了景天的家里。
近来秋风渐大,柿子树叶落了满院,孤零零躺在院子一角的凉椅不过两日,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落叶。
过度成熟的柿子由于没来得及被提前打下来,摔砸在地上腐烂发臭,秋风卷着黏腻的味道,让人有些不适。
饿坏了的白猫喵喵直叫,缠着脚腕打转儿,一双异瞳死死盯紧人类,大叫时龇出的尖牙好像愤怒的质问。
白翌坐在磨损斑驳的地板上,背后靠着沙发,放空地看着小白大口大口吞下猫粮,咬得咔咔作响。
后来猫儿吃饱了,蜷在他脚下,嗓子里打着小呼噜。
也许是好奇为什么自己已经凑到跟前,这个人类也丝毫没有替它顺毛的意思。小白舔舔爪子,借着白翌的膝盖跳上沙发,高竖尾巴,好奇地直勾勾盯着他看。
白翌往后微微仰头,望向屋顶发黄的灯罩,使劲吸了一口气。
浓烈的烟草味混着木头的清香,是他留下的味道。
眼泪并不会倒流,越是努力憋着,就越是叛逆地酸了你的鼻子,越是招架不能。
猫儿把白翌垂在沙发上的触角当成了逗猫棒,蹦来蹦去,后来干脆抱着它的逗猫棒又咬又踹,玩儿的不亦乐乎。
正上兴头,忽然间听到什么声音,疑惑地停下动作。
它凑过去嗅了嗅捂着脸的人类,听见哭声从隐忍变成嚎啕。
猫儿用鼻子碰了白翌的手,傲娇地挺直尾巴,尾巴尖轻轻从他的指缝穿过,这是它高傲地表达关心的方式。
“小白!”
白翌突然不领情地大声叫嚷,吓得小白朝后跳出大半米。
“疼……疼死了!我疼死了!别咬我触角!疼!!!很疼!你知不知道!”
“很疼啊!”
……别喜欢我了,别对我撒娇了,很疼。
“好疼啊……”
好疼啊。
如果我的依赖,我的爱意,我的任性,我的脆弱。
让你这么痛苦。
……
对不起。
粘人的猫儿吓得不轻,孤零零地跑去地上玩着毛球,但很快。
它又把毛球重新叼回到白翌手边。
“喵?”
白翌从指缝中,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那猫儿因自己半天没搭理它,愤怒地张嘴咬了他手指一口。
“干什么咬我……!”
第24章 景天,你爱我吗
景天从出租车上下来,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台阶,推开生锈陈旧的铁门时,迈进院子的脚步悬在半空。
白翌窝在他家院子里的凉椅上。
过了下午的热气,也许是天凉,他盖着毛毯缩成一团,安静的睡着,怀里还抱着四脚朝天打呼噜的小白。
他那雪白的睫毛上结着细碎的水珠,可这种天气不会生露。
很美好。
秋风扫着落叶,心爱人静静的睡在小院,成熟橙黄的柿子到底跌碎在地上,果香过于甜腻。
太过美好了。他想。便成了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小白听见人声一骨碌翻身起来,又在凉床上压低脊背,抻了个懒腰。
白翌只是在打盹儿,睡得不深,猫儿踩着胳膊过去,他倦怠地睁开眼。
视线糊着被分割,重组,直到看清面前身材高大的人逆着光,替他挡下仍旧刺眼的夕阳。
“……回来了啊。”
白翌揪着毛毯边缘坐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困顿疲乏的鼻音。
“抱我进去,腿麻了。”
景天抬起手,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我买了酒,喝吗。”
“嗯。”
“别动,抱你。”
今晚的下酒菜,景天难得叫了外卖。外卖员气喘吁吁地爬上百阶楼梯,险些没把外卖直接扔他俩脸上。
一份汤汁辣炒鸡爪,肉质炖得软糯,辣到丝丝哈哈的程度,正适合喝啤酒解辣。
二人沉默着各自喝完一罐啤酒,酒意略微泛起,还不至于影响思考能力。
“你怎么没回家。”
景天先发了话。他把一只肉肥的鸡爪夹到白翌碗里,又给他开了罐酒。
白翌抱着腿坐在地上,下巴垫在膝盖上,嘬着嘴里的鸡爪子,视线散乱地落在盘子里。
“累了。”他说。
这两个字,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于是屋子又落回无声的沉寂。
景天沉默几许,仰头喝下一大口酒。
“没事儿了吗,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有。”
“那就好。”
景天偏头倚在沙发的海绵扶手上,目光移到桌角上落满烟头的烟灰缸里,砸了咂嘴。
“昨天,你能记到哪儿。”
“差不多都能想起来。”白翌低声哝哝,他仍旧对昨天的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陈卓意是个好人。”景天撑着头,平静道:“你能这么快恢复,多半还是靠他的照顾。一个高阶alpha的费洛蒙,就算对方不是自己的omega——也能起到很强的安抚作用。”
白翌乍地抬头,懵脸看向景天。
“什么……意思。”
“白翌啊。”
……又是这个语气。
白翌藏在桌子下的手抖得厉害,他几乎不敢抽出手喝些酒聊以镇定。
“我是说,不该是我。”
景天望向他的眼神万般深邃,毫无情绪,完全看不透心思。
好像他在眼前竖起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盾。
“像你这么好的omega,职业原因常会身处困局,身边应该有个像陈卓意那样的alpha。你们两个的费洛蒙一定高度吻合,才会恢复得这么快。我的意思是……就算不是他,也不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