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嘚瑟了,不就是一把椅子,我跟你说,人家小妹可比你厉害多了,做的这个鱼,一绝!”
老丁就是看不得老段钓了条大鱼就气焰嚣张,连忙说起别的事。
老段嘿嘿一笑,都多少年老友了,早就看穿了老丁的想法,只不过没拆穿而已。
他大度得很,今天钓了条大鱼,给老朋友留几分薄面。
他顺着老丁的话道:“我尝尝有多好吃。”
说实话,这里的确香。
闻着香,却不意味着吃着香。
他老段这些年走南闯北去钓鱼,尝过不少菜,有的厨师比较贪心,洒了好多香料调味料,做出来闻着香,但实际上就是个花架子,味道还不如家常菜。
这做菜的小妹这么年轻,要是搁正常的厨子里,都还没出师吧?
老段随意从老丁面前的小碟子里拿了一条小鱼干。
手指因此染上了亮堂的红油。
老段不拘小节,完全不在乎。
扔嘴里,他停顿一下。
这味道,不一般啊!
初始是微咸,而后是辣味,辣味有点上头,但随着咀嚼,这股辣味慢慢变淡,更能品出小鱼里的鲜,直至鲜味压制了辣味。
仔细咀嚼,越嚼越有味。
最后,鱼肉鱼骨头都没了,独留回甜。
这么一小条的鱼,却滋味十足,鱼香久久不散。
老段抬手开了一瓶啤酒。
那股子鱼香顺着啤酒,似乎能饮到胃里,但嘴里还是隐隐有着一股香。
“好吃!”
老段就着酒,一口一条小鱼干。
和他同样这样做的钓鱼佬不在少数。
老段直接喊话:“老板小妹,给我留一斤辣的,一斤不辣的打包带走!”
明天他一边钓鱼一边吃小鱼干,想想就快活。
钓鱼佬之间跟心意相通似的,这一喊激起千层浪,此起彼伏都是同样的喊声。
“好咧!”
景婳当然希望有更多的食客光顾自己的小吃摊。
她数了数人数,刚才做的肯定不够,她还得继续。
钓鱼佬们的声音大,周围的商家和食客都听到了。
“真这么好吃吗?”
“不会是托吧?”
大家半信半疑。
但无可否认,走近一闻,那味道的确香。
有些人干脆去排队,打算买点回来尝尝。
这么一来,盘里的小鱼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下去。
阿红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呢。
“这群钓鱼佬买这么多,又来了这么些客人,小妹那里还有吗?”
不行,她得囤点。
存量囤货对于许多华夏家庭来说,基操而已。
阿红找出两个饭盒,朝景婳走去。
“小妹,再给我一样来一斤。”
锅里真不多了啊。
“行。”景婳应得快。
阿红就见景婳把饭盒放在称上,干净利落地舀了几大勺,还是和之前一样,从不会一点一点地掂量增减。
这么准吗?
“阿红嫂子,你的小鱼。”
阿红接过,好像两个饭盒的重量好像还真的一模一样。
别的领域有神枪手,难不成景婳是神称手?
她回去和丈夫这么调侃一说。
阿豪听说了,不信邪,非要往称上一放。
而后,他就无话可说了。
阿红:“怎么样?我看看。”
她扒拉了丈夫一下,只见两个饭盒的重量还真是一模一样,连后面的小数点都是。
再找出同款饭盒,称出饭盒的重量,一减,小鱼干不多不少,正好一斤。
阿红瞠目结舌,“好准!”
真是神了。
景婳这会儿也在给食客们打包,因为这把称的神奇,她也省了不少工夫和时间。
但是,小鱼干做得还不够。
一边做一边出,景婳两个锅都开着火。
“得再等等,时间不够,味道也会打折扣。”
景婳不是为了挣钱而牺牲口碑和品质的人。
老丁和老段离得近,听到了景婳说这话。
“现在的年轻人有这样的耐性,真不错。”
景婳肯定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这样的耐性。”
其实每一代人都一样,有好有坏,好的是大多数,但很多目光只集中在少数。
老丁和老段对景婳高看一眼。
“你这小妹儿,说话还挺老成。”
景婳又将一锅小鱼干做好了,一边倒出来一边道:“我觉得您这些叔伯大哥们也很年轻。”
“真的,这个钟数了还不回去休息,在夜市里聊天喝酒,很多年轻人都没这精力。”
她要不是来之前就睡了几个小时,肯定熬不住。
可这些大哥叔伯们一个赛一个精神。
“嘿,咱们都习惯了,之前还搞夜钓呢。不过也快要回去了。”老丁抬手看了看手表。
“老段,你今天在哪儿钓的,明天我也去。”
老段慢条斯理喝着啤酒,觑了老丁一眼:“呵,眼馋了吧?”
“眼馋我这条大鱼就直说,我还会会不告诉你?”
老丁就是不肯承认:“我用得着这样?我就是去看看。”
老段一脸勉为其难,“行吧,明天跟我走,离我们经常钓鱼的村子有点远。”
景婳看着两个加起来快要百岁的男人拉扯,不禁有点好笑。
看到挂着的大鱼,明晚莫不是还要再来炫耀一波?
如果能带来更多的客人,那倒是挺好的!
“叔,您待会儿走的时候,这条鱼记得带走。”
老段摸摸头发:“那个,小妹儿啊,叔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呗。”
“什么事?”
“你能帮我做了这条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