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只是你朋友(56)

从学校一路走到小区大门都还没谢完。

远在国外的姐姐也给她打来电话，让代芙瑶寒假过去玩，机酒吃住全包。

代芙瑶又不得不听着姐姐这通电话。

直到回到家门口。

代芙瑶低头翻包，找钥匙，左边胳膊还夹着从学校实验室带回来的东西，整个动作都十分卡顿。

喀哒。

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姚栗醒了？

昨晚代芙瑶坐在餐桌前熬夜改图纸，很重要的图纸，她不允许姚栗在她身边晃悠，把姚栗赶回房间睡觉。

大概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代芙瑶才结束作业，洗漱完回房间，发现姚栗坐在床头，背靠在枕头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代芙瑶坐到姚栗身边，上身前倾故意盯着姚栗的脸看。

自称危机感应很强的姚栗果然惊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快要触碰，暧昧氛围一触即发。

“哎哟不行不行不行——”姚栗大喊，“呜呜呜呜代芙瑶救救我我好像落枕了！”

代芙瑶后退，皱眉，超级嫌弃地捶了一下姚栗的腿。

大半夜两个人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药膏，好在之前代芙瑶赶作业的时候腰疼，留了两张。

撕开。

代芙瑶重重拍在姚栗的脖子上：“不知道躺着睡吗！”

“重点就是我没打算睡啊。”姚栗很无辜，她拿起玩到一半的飞机厨房给代芙瑶看，“你看我差点就要过你过不了的这关了。”

“我不是过不了我是没时间。”代芙瑶往卫生间走，“你先睡吧，我还要洗澡。”

姚栗扬声：“你是不是明天早上还要去学校啊？”

“嗯——”

“好夸张，摇摇猪，你是不是把你的睡眠进化掉了？”

“闭嘴，赶快睡。”

姚栗还是等着代芙瑶躺下才关灯。

两人面对面，照以往一样隔着一段如银河一般远的距离——比她俩之前还是朋友的时候睡得更远，中间还卡了一个海狮玩偶。

姚栗真挚地看着代芙瑶的眼睛：“生日快乐。”

代芙瑶哼一声：“就这样啊。”

姚栗：“你一直忙都不准我说话，不这样能怎么样。”

“敷——衍——”代芙瑶说，“以前生日你还会准备各种礼物，现在反而说句话就了事了。”

“肯定不是说句话就了事。”姚栗的胳膊动了动，半天，才轻轻抚上代芙瑶的腰，“但是你明早还要早起去学校，先睡吧，等你回家我们再庆祝。”

代芙瑶的确困了。

她翻了个身，闭眼：“嗯，晚安。”

“晚安。”

想到这，代芙瑶用胳膊肘怼进门缝，把要开不开的门抵开。

进门，代芙瑶终于能把东西放在鞋柜上，转身关门，砰，她自然喊：“姚栗，你脖子好点了吗？”

生日快乐的音乐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伴随着合唱，两个人影从厨房拐出来。

是姚栗和——

代芙瑶吓得后退一步，浑身发麻，她结巴：“妈、妈？”

代芙瑶真！的！吓！到！了！

她进门的时候差点没喊姚栗，差点要喊乖乖，但因为还不是太顺口，这两个词最近总是交替着来。

重点是。

姚栗。

我妈妈来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代芙瑶一记眼刀狠狠刺向端着蛋糕在代芙瑶妈妈身后的姚栗。

姚栗皱眉瘪嘴摇摇头——不是啊不是啊我是被威胁的你听我解释好吗。

天知道姚栗人还没睡醒就听见有人敲家门，她没看时间，已经想当然以为是从学校回来没带钥匙的代芙瑶。

姚栗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跑到门边，摁下门把手，开朗大喊：“宝——阿姨？”

代芙瑶妈妈，拎着GUCCI包和蛋糕盒，光鲜亮丽，大为不解：“谁是宝阿姨？”

姚栗站直：“呵呵，我是说，包不重吗，阿姨。”

三个人安静坐在餐桌前。

代芙瑶跟妈妈坐一边，姚栗坐对面。

姚栗双手藏在桌下，疯狂给代芙瑶打字解释。

代芙瑶摆在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引起代芙瑶妈妈的注意：“瑶瑶，是不是你同学给你说生日快乐，要不要看一下。”

代芙瑶快速把手机翻面，屏幕朝下，微笑：“不用妈妈，应该是班级群消息。”

“喔，那我们先吹蜡烛吧。”代芙瑶妈妈笑着说，“我一会儿还得回家，下午就你们俩过吧。”

姚栗喜上眉梢，客气道：“阿姨你这么快就走啊？要不今天就留下来呗！”

代芙瑶狠狠踩了姚栗一脚。

——留下来。

——姚栗你知不知道我妈妈真的会留下来。

好在代芙瑶妈妈是真的有事：“不用啦，现在瑶瑶长大了，生日更想跟你们这群朋友出去过，我就不烦你们了。”

代芙瑶立马接：“说什么呢，你怎么会烦。”

蜡烛点上，大白天，代芙瑶顶着生日帽开始许愿。

姚栗看眼代芙瑶的脸，再看眼晃悠悠的烛火。

她想到她昨天就做好带回家藏在冰箱里的摇摇猪蛋糕，粉白色的卡通小猪，插着一支摇摇晃晃的猪猪球。

是姚栗昨天下午趁代芙瑶在忙，借口回学校跑出去做的，藏回家也花了好大的力气。

代芙瑶吹灭蜡烛的时候，姚栗更在想——

家里有两个蛋糕，凭我跟代芙瑶能吃完吗？

“很显然，吃不完。”

送走代芙瑶妈妈，两人坐在沙发上，对着两个蛋糕发愁。

两次愿望都许完了，甜蜜过后变成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