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夫君超会哄人(24)
荣少锦顶着滚烫的脸愣了片刻,才依稀想起来,昨晚姜闲的确说过闻到自己身上有药味。
姜闲观察着他的神色,大概猜得到他想起什么,提醒:“你中的药……”
荣少锦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我自然会查!”
姜闲不再说什么,道声告辞,在荣少锦拉开的门中慢慢走出去。
*
赌馆没有关门的时候,前头厅堂还在传来喧哗之声。现在日头高挂,客房这一片倒是少见人影。
云雁和刘山住的房间就在隔壁,姜闲转个弯过去,拍拍门。
门立刻打开,露出两张焦急的脸。
云雁迅速跳出门,双手抓着姜闲上上下下打量,看着自家公子除了脸色憔悴点,似乎没什么大事,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半。
他瞥一眼隔壁已经关上的门,急不可待地开口:“郎君,你……”
姜闲却抬手截下话,吩咐刘山去套车回家。
云雁只得忍耐下来,扶着姜闲往外走,在赌馆门口等着刘山驾车过来。
待上了马车,姜闲才说:“坐垫厚些。”
云雁连忙拉过一个软枕垫上去,扶着姜闲坐好,又特意开小窗叮嘱刘山:“走稳些,别晃。”
随后就一直小心地扶着姜闲,眼中满是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郎君,你们真的……”
姜闲靠着软枕和云雁,闭眼养神,随口应一声:“嗯。”
接着好一会儿没听见云雁再说话,不由得睁眼看看。
就看见云雁满脸的不忿与难过。
姜闲笑起来,伸手捏捏云雁的脸:“我和他马上就要成婚,这种事总免不了。”
从思考合作的那一刻起,姜闲就已经有了这种准备,毕竟相貌也是他的一大优势,自然该合理利用起来。包括昨晚,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在那基础上赌一把。
既然荣少锦是崔七,那上一次短短的接触就能看出,显然并不是京中盛传那样的纨绔。而以静宁长公主和襄侯夫妇的行事作风,和端王相比,更偏向正派一些。
那么,如果在荣少锦遇险这种关键时候帮个忙,应该能多争取到他们一家的好感。若是再能让荣少锦对自己有点愧疚,就更有利于今后的行事。
现在看来,他赌运不错。
姜闲拍拍云雁的手:“没什么事,回去你给我烧锅热水,我泡个药浴,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云雁点点头,却还是嘟囔:“可是,就算成婚,也不一定……表面夫妻又不少见,郎君这么受苦,我都为你不值。”
姜闲听得表情有些微妙:“倒也……没多受苦……”
云雁一愣:“啊?”
姜闲斟酌着说:“这种事情嘛,有苦也有乐。现在是生疏些,以后多教教就好。”
云雁傻乎乎地眨巴着眼。
姜闲再次捏捏他的脸:“说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有了想成婚的人,自己体会去吧。”
说完,重新闭上眼睛养神。
嘴角却不自觉地松缓。
先前听说荣家的家风不纳妾,开阳侯断袖名声那么盛,后院却空无一人。他还当只是刻意对外传的好名声,哪知道,竟然还是真的。
第10章 礼
荣少锦送走姜闲,走回床边挂起帷幔,把床上水盆端下来,打开半扇窗通风。
他瞧瞧天色,决定还是等久一些再走,便再走回床边。
薄被被揭开,刚才被遮挡的一切都摊在眼前。
的确不像样。
哪怕荣少锦装这么多年纨绔,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四处鬼混,见识过他们的诸多荒唐。如今看这床上的模样,没想到他自己也会有这种时候。
看着这片狼藉,荣少锦又想起刚才姜闲慢慢走路的模样,还有穿衣时抱怨的身上难受。本来他没多大感觉,现在莫名地突然就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
荣少锦转头看向水盆,心中一阵犹豫。可越是犹豫,皮肤仿佛就越敏感,不舒服的感觉怎么都再压不下去。
最终他到底没扛过去,叹口气,除了衣服,用那盆水将就擦一擦,才觉得好受了。
荣少锦抓起薄被抖一抖,再次盖住那片狼藉,仰身一躺,合衣睡上去,闭上眼睛熬时间。
他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料没一会儿就迷糊了过去。
荣少锦隐约感觉自己在做梦。
大概是刚谈过婚过,他梦到了大婚的场景。自己骑着马走在前方,后头跟着一辆挂着红绸的喜车。
走到家门口,他跳下马走到后方马车边,抬手卷起车帘,见里面坐着个面前遮扇的红衣人。
荣少锦伸手去扶,一切却在这瞬间全部消失。
他错愕地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个穿喜服的男子背影。
荣少锦走过去,却奇异地不管怎么走都靠近不了那人。
突然背影消失 ,再出现于另一个方向。
这一次,荣少锦终于能走到那人前方。
那人转过身,依旧和刚才喜车里一样,双手执扇遮于脸前。
荣少锦伸手捏住扇杆,正要将扇子移开。
心脏突然重重一跳。
他猛地睁眼。
眼前是床顶的帷幔,还是赌馆里的客房。
荣少锦抬手按上胸口——刚才梦中那心沉沉一下跳的感觉,仿佛还残留着。
类似有一种,奇怪的心慌。
荣少锦缓过一会儿,才抛开那个奇怪的梦,撑坐起身。
光线亮了许多,已经接近中午时分。
荣少锦随手抓抓头发,在脑后扎高。接着揭开薄被,端起水盆,将一盆水全泼在床上。
湿透的被褥掩盖掉过一切狼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