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将军当成白月光后(251)
该行合卺礼之时,清河故意将两杯金雕龙凤酒卮放在他面前,问道:
“夫君,选一杯?”
长风一怔,随手取了一杯,幽深眸子照着喜烛熊熊的烛火,定定望着她绽开的笑靥,心下暗涌升腾。
二人同举卺,交杯共饮。
接下来,是结发礼。清河要拿起剪子的时候,男人捂住了她的手制止。他转而取走了剪子,先剪去了自己的一绺墨发,再从怀中摸索出一截系以红绳的断发。
清河认出来,正是那日在牢里他挥剑割去的她的那缕。
他将两股发一捻,绾成了一个同心结,再以红绳系紧,轻轻放在她手心,道:
“一生一世,只结发一次。”
他的目光灼灼,沉声道:
“清河,我们终于是夫妻了。”
“不早就是了么?”她的笑映着喜服的红,如花美眷。
他轻轻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捧着她的下颔,俯下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嗅着她身上幽香,眸光落在她涂了口脂的红唇,一日紧绷的心口终于松弛了下来。
这一刻,此情此景,他想了十年。今日,终得圆满。
他轻声道:
“踏过万水千山,历经千难万险,总算正式娶到了你。”他的双唇倾覆而下,夺取她的幽香,一字字道:
“一生一世,此心不变。”
她回应他的深吻,同样坚定道:
“一生一世,此情不渝。”
朦胧的喜帐帷幄间,帐幔袅袅,如云蒸霞蔚,如晴空碧霄,成云行雨。
其内,人影交织,山峦起伏,经夜缠绵,地久天长。
一生一世一双人。
——正文完——
第97章 燕尔新婚
日阳高照, 天穹清朗。
阵阵风徐来,掠过屏风,拂过高高顶起的红鸾帐,绢纱帷帘被微微吹起, 漫散开去, 掩住了高榻前的一角春光。其内, 皑皑白雪如一条玉带,在浅蜜色的重峦迭嶂间起起伏伏。
一双劲臂从帷幄间伸出,将一半帷帘掀起,拢起在镂雕菡萏纹的榻背。
外头和煦的微光洒入,照在略有些狼藉的卧榻。
长风敛衣系带,从榻上坐起,回身望了一眼, 红绸锦衾中仍在沉睡的妻子。浓密的长发掩住了雪白的身子, 随着绵密的呼吸,胸口伏延, 发丝如水波潋滟, 在笼身的滑缎间游弋开去。
他觉得她近日越发贪睡了。日上三竿都不起, 有时候他在庭院里练了几个时辰剑后, 回来唤她, 她都还赖着不肯起。
平日里也总是懒洋洋的,极易困乏。有一回, 他军中有事,入夜方归,才知她未用晚膳, 在他书房里等着他归,看书看得睡着了。他过去的时候, 房内灯烛未点,一条纤细的小臂在案牍上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樱唇边上还坠着一滴垂涎。他无奈,将她横抱起来入卧房歇下。
可他就爱看她如此松弛宛转的样子,令他深深心醉。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撑臂欺身上去。
“那么早?”感到男子遒劲修长的身躯覆过来,她小口嗫嚅了一句,唇色娇妍。
掩着身子的锦衾被缓缓扯去,滚烫的唇落下,随即面上身上皆是一片濡湿。
被他吻醒了,她略有些起床气,又将锦衾拉上来盖住头,在被褥里蹙着眉,闷声道了一句:“将军婚后可休沐九日。这才第九日,何故吵我?”
“今日有件要事,想与夫人一道去。”长风抬手掀开了一角被褥,勾起手指,轻拂她被闷得有些潮红的面颊,如一抹霞光掩映在他指间。
俄而,被褥里伸出一只白玉似的小臂,纤长的五指在榻上摸摸索索,先是拽住了他散在榻上的衣袂。并不就此止住,玉白手指攀着衣裾而上,勾住了他刚系上腰间的蹀躞革带,一下扯开了去。
几天下来,她已学得飞快,还很“好学”。不仅熟门熟路解了腰带,皓雪一般的手腕已探入衣下,轻拢慢捻抹复挑,琵琶弦上说相思。
他不由低喘了一声,哭笑不得地按住了她,俯首在她耳侧,道:
“夫人留着夜里用。今日,真有要事。”语罢,他见她仍不肯动,不由分说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不管她怎么推搡,一件件替她穿上心衣中衣,再套上月白色金丝的襦裙和一条胭脂色的披帛外衫,随意拎起一条绫罗绢带绑在腰上系紧了。
他力道极大,不知轻重,清河只觉腰间被掐得太牢,“唔”了一声低吟,抬手推开了他,开始自行敛衣。
男人趁她专注地在整理仪容之时,悄声从她身后环住了她,大掌不安分地四处游走。然后深深埋下头,微茬的下颚轻轻抵在她柔腻的颈窝,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仍能感到他硬茬的酥麻和呼出的热息。他的低语在耳垂幽幽拂过,道:
“夫人近日似是丰腴了些许。”
铜镜中照出二人重重迭迭的身姿。清河被他挑得面上一热,对镜拢发的手垂下来,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以示惩戒。
男人也不恼,反倒轻轻一笑,流光熠熠的眸子掠过她的肩头,望着铜镜中略施粉黛的娇面,一双美目圆睁,似嗔非嗔,樱口微开,道:
“夫君挡着我梳妆了。”
他浅笑,声音低低道:
“吾妻美甚,无需容妆。”
两人在镜前玩闹良久。清河润白的玉面不必施胭脂都已涌上红雾,眼看着刚好不容易绾好的发髻又要散乱了,才推开他,小步快移,朝房内外走去。
长风流连不舍地收手,紧跟上她,揽过她的腰过了一道道门槛,生怕她走得太快又哪里绊着摔着。
一辆马车已停在都督府外,锦丝华盖,绫罗帷幔,好不气派。几个仆从列于其前后,垂头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