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酒(68)
丛也系上安全带:“我开车来的,停在校外的停车场了,咱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各开各的车吧。”
“那还让我来接,想我啊?”
段弈响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嘴上却忍不住想笑。
他知道丛也是瞒着自己来和温早见面的,丛也的性格又是不自己解决不罢休,所以他并没插手,想等她弄清楚了再好好商量怎么办。
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昨晚见面的事已经被丛也知道了。
“温早都和你说什么了?”
丛也双手取下一侧的耳钉,转而要摘另一边,她说话的语调像是说一会吃什么一样平常。
爱似狂风
段弈响怔在原处,一脚剎车停在了红灯前。
丛也的耳钉在他急剎的前一秒摘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犯什么病呢?!”
她后怕地把耳钉揣进口袋收好,损了他一句。
“她跟你说昨天约我见面的事了?”
段弈响面部表情严肃,全然没了刚刚的嬉皮笑脸。
“不然呢?有必要瞒着我吗?”车里太闷,她解开了外套的扣子。
白皙的脖颈完整露出,在低温的室外沾上的雪气被融化,挂着水珠。她白的要命,能清晰看见血管和青筋的颜色,外套领子蹭出的浅痕在锁骨上方撩人。
段弈响看了一眼,就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空调暖气开得太足,他顿感一阵燥热。丛也身上最性感的地方就是脖子,所以他之前爱买各种好看的项链送给她,不管是短细的锁骨链还是长毛衣链她都驾驭的很好。
“你要是热我把暖风关了。”他顾左右而言他,作势要碰空调按钮。
丛也拍开他的手,不以为然地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v领的贴身羊绒衫:“不用,不想穿了,太厚。”
刚刚和温早见面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衣服,和她还真是同款不同色。
这么多年两人眼光依旧一样,反而让她穿起来别扭,怎么样都不自在。
丛也把段弈响的转移话题,理解成不想深入谈论这件事,全然没有发现他不自然的目光回避。
不想说就不说呗。
收回手的段弈响把注意力都放在开车上,尽管如此还是踩了几个不该踩的猛剎,走错了一个不该拐弯的路口。
他开车向来又快又稳,这次却状况百出,完全没个玩车的样。
丛也撑着太阳穴看的烦闷,终于在他第二次挂错档的时候爆发了。
“你会不会开车了,出国几年不会开中国路了是吧?”
段弈响也烦,每次和丛也有点苗头就要管她吃穿住行,和她关在同一个屋子里装君子。他也是男人也有欲望,一直绷着面子跟她节奏走。
有时候真想大喊:我他妈就是伪君子。
当然他没这么干。
段弈响单手打方向盘停在路边,装成很累的样子瞪了丛也一眼,背身从后座拿了包烟过来。
“我没睡够,闹觉了,你会开你开吧。”
说完这些他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根本没给丛也回答的机会,从车前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三下五除二拉开了丛也这边的车门。
把丛也搞得一愣一愣的。
意思很明显了,俩人换位,丛也当司机。
丛也不明白他大中午吃错什么药了,一会问问题不答一会莫名其妙停车发飙的。可是谁让现在自己坐的是他的车,只能翻个白眼把自己外套扔在后面然后换到驾驶位。
两个车门再次“砰”一声关上。
段弈响坐的位置还有她身上喷的花香调。
“开了啊。”
丛也看了一眼他。
小爷连理都没理她,把车窗打开一条缝,立刻放了根烟进嘴里,脸对着窗外看不清情绪。
就连耳根处的薄红都被丛也理解为“生气气的”。
车子启动后,香烟也被点起,段弈响在一边吞云吐雾,手时不时伸出去弹烟灰。丛也一脸不爽地开车,比她拍时尚杂志的时候脸还臭。
很快开到了丛也最爱的那家汉堡店,两人前后下了车。
店里的装修还是老样子,就是老板和员工都大换血,面孔很新都是没见过的。
丛也点餐的时候段弈响电话不断,跟刻意躲着她一样去了离吧台最远的位置接通,面色很难看。
她边偷看他反应边点单。
最后心不在焉应付着服务生的问题,错手加了一堆两人根本吃不完的东西。
丛也拿着堆成山的餐盘走到座位,心里盘算着怎么问出他打电话的内容。
段弈响适时挂了电话,更印证他不想让丛也听的想法。
“给你点的鳕鱼的,行吧?”她翘起二郎腿,明晃晃地挑衅。
段弈响嗤笑。
丛也明知道他最讨厌各种鱼类,那种腥味在他嘴里变的特别明显,从小到大只要家里做鱼他就比上刑场还煎熬。
小时候他只要吃一口鱼就应激,咽都咽不下去直接吐了出来。
“什么意思,报复我啊?就因为我让你开车?”
他从那座“山”里翻翻捡捡,试图证明丛也说的话只是玩笑。
可是不巧,一堆带着鳕鱼标志的汉堡纸里翻不到任何其他种类的汉堡。
他抬眼看着丛也,那眼神好像在说“不是吧你来真的?”。
丛也挑挑眉,当着他的面大口咬下一口汉堡,毫不矜持地咀嚼起来。
汉堡里的沙拉酱沾到手指上,她放进唇中舔净,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眼球又深又亮泛着涟漪。
段弈响被钓着欣赏,眼神不敢再游离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