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云见望舒(29)
裴琅正对她突然的抛弃感到不满,不过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脸上的触感,他看着芸卿的笑颜,无奈,就一直不动,任人把玩,心甘情愿。
过了一会,裴琅看着兴致不减的芸卿,心下叹息。
“唉,飞了?”
裴琅把她拦腰抱起,换自己靠在榻上,芸卿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的惊讶,也没太在意自己的位置被抢走,只是腰上那只手弄得她有些痒,不过没事,她还是继续玩着心怡的……
良久良久,裴琅思忖着,怕有些睌了,可眼前的人仍是不知累似的。
其实中途,这女人就对他脸上的小窝有些腻了,以为她能安分点了,没想到,她将恶手伸进了他的衣袍,又隔着衣裳在他的小腹游走。
唉,小流氓。
虽然裴琅也是乐在其中的,但……他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受不起挑拔。
得了,终于,正在裴琅苦恼时,一小脑袋倒向他的胸口,他眼疾手快地扶稳她。
最后,芸卿在被褥中睡得香甜,裴琅将烛火熄灭,把门轻轻关上,独自一人迎着月色走着。
六月十五也翘着尾巴走了。
“好晕……”宿醉的疼痛并没有因某人温柔的按揉而消失。
“夫人,你醒了,快喝一点热汤缓解疼痛。”来春端着热汤在床旁边轻声说道。
某人早料到芸卿会头疼,在出门前便交代来春熬了汤。
酒是醒了,可芸卿的浑身的醉意好似仍在,来春看着比平常更娇憨的夫人,语气中都仍不住带了些哄。
“谢谢来春。”说着便接过来春手上的热汤一饮而尽。
喝完热汤倒是真正清醒过来了。
芸卿想起了一件事。
来春实在受不了夫人灼热的目光,问道:“夫人?”
芸卿就等这句话了,她坐了起来,笑着问道:“来春,你会武吗?”
来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还是如实说道:“略通。”
裴琅曾交代过她们,“以后,夫人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
“那若是悄无声息将一人从祝府劫出呢?”芸卿眼中泛着狡黠。
“有八成把握。”来春想了想祝府的防卫,保守估计道。
加上她的两成,足够了。
月黑风高,凶吉难测。
奢华的祝府门前灯笼高挂,人人沉入梦乡,离祝府两条街远的小巷却是另一番光景。
“是谁?快放开我!”麻袋里的人绝望地说道,明明他正在守岗,突然一阵风吹来,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醒来便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芸卿看着被撑得怪异的麻袋满脸嫌弃,对身旁穿着夜行衣来春说道:“打开吧。”
“别动了,安静!”来春踢了踢地上的人,待那人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把麻袋打开。
木白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复杂万分,他,堂堂祝府贴身侍卫,竟被五花大绑装在麻袋里,真是奇耻大辱。
他看着眼前一身黑的两人,满眼愤恨。
当然,芸卿和来春装扮无二,连声音也被芸卿用特殊的手法处理过。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木白满是警惕地说。
“转告你家主子,六月十八,在杏林寺那棵老槐树下,有人等他。”
“哼,我凭什么听你的?”
“由不得你。”
说完,来春便将一东西塞进木白嘴里,握住他的下鄂顺势把他的头抬起,让他吞了下去。
好了,这下万无一失了。
她有信心那人解不开这毒,也有十足的把握木白在那人心中的重量。
芸卿向来春递了个眼神,转眼,两人消失在巷里子。
“诶,把我解开再走啊!”木白苦叫道。
昏暗的巷子里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与痛苦。
还在叫苦连天的木白突然发现自己连咳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至少免了主子去探查他中了什么毒的功夫。”木白苦中作乐地想着。
“咳咳——”
第 27 章
杏林寺,苏水唯一的寺庙,香火鼎盛,寺里枝繁叶茂,前去上香的人络绎不绝。
六月十八。
杏林寺一片殿宇连绵,青石板上留下的是时间的痕迹,风吹过,留下的簌簌声响是得偿所愿的赞歌。
寺内的一颗老槐树下,一白发男子已经望着树上的祈福带很久了,另一人也静静地看着他很久了。
芸卿深吸了一口气,掩住那深深的厌恶,冷淡地说道:“好久不见。”
“原来是你啊。”祝柏似乎很惊讶,带着无限感慨“是好久不见了。”
在来之前,芸卿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可看着祝柏那张脸,她就想起总是带着笑的温柔的玉姨,雨夜时满身是血的玉姨,在奢华马车前乞求下跪的少女……
“我是来和你做场交易的。”芸卿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
“好歹也算是兄妹一场,若想做交易,也不必用这手段吧。”
芸卿知道他说得是木白的事,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瓶子扔给他,“一日三颗,三日就可以恢复了。”
“我替木白谢过芸卿了。”祝柏笑道。
芸卿没有接话,她只想把正事说了,“徐谷先生的真迹换你一样东西,不亏吧。”
芸卿没有明说是那一幅,可祝柏知道,只是他有些疑惑,她怎么知道他最近在找那幅画,不过并不重要,“你想换什么?”
“你给叶颜下的毒。”
祝柏嗤笑道:“你凭什么认为这幅画值得。”
“所以,它值得吗?”
平常是不值的,可偏偏是在这当头。
一直没有人说话,仿佛画面在此时定住,打破平静的是一条红带从上飘下落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