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云见望舒(40)
“方子那里来的?”
她不相信他会犯如此的险只为那些无用的血,怕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祝浅。”
祝前一点也不心虚这些血是为了别人,他虽不爱王浅,但他信她。
王浅轻皱眉头,每次她听到这人的名字都犯恶心,那个女人的儿子取了个令她膈应的名字。
天生就是来恶心她的玩意儿。
一向镇静的王浅都忍不住骂道:“蠢货,他说什么你都信?”
祝前低头,不敢说话。
“……”
“希望下次,不是我来给你兜底。”
王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包括他头上的白发。
第 36 章
午时,臬司衙内的廊上,一衙役健步如飞地往裴琅办公的院子走去,脸上是藏不住的焦急,腰上佩的刀在阳光下和汗珠一般泛着光。
“大人不好了。”李壮推开门,“杜武死了。”
正在与胡结议事的裴琅面上显露震惊,也顾不上计较李壮的没规矩,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属下今日去时,发现人已经断气近一个时辰了。”
人是在黎老的帮助下前日才绑来的,连审都才审了不过两次,此人嘴硬,也只审出个名叫杜武,是通州人。
就这么死了,在森严的狱内悄无声息地死了。
一旁的胡结面色青黑,气得把手中的茶盏一掷,滚落在地上,是沉闷声夹杂着最后破碎的声音。
本来失踪案就闹得人心惶惶,若不是他打点勉强让事压了下去,恐怕他的对家早借此参他一本了。
胡结不是不爱民的庸官,一直盯着此案的进度,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竟又出岔子。
胡结怒声道:“按察司竟是这样办事的,一个大活人,在你的地盘,说死就死了。”
“是在下的失职,可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事情经过。”
裴琅倒是显得冷静。
李壮虽当值不久,也知道,连接话:“已让仵作去看了。”
一行人赶到阴暗的狱中,关押杜武的牢中倒显得“热闹”。
这边的忤怍也验出了缘故,向裴琅禀道:“是毒。”
这个结果他倒不意外,这是最容易也最常见的法子,不过,他好奇的另一事。
裴琅道:“此人招了吗?”
今早,是又审了一次,但……
李壮无奈摇头:“没有。”
这就有趣了,裴琅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有最好的人选为何要杀之。
胡结也不笨,若是人招了,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杀了也就算了,人没有招,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无奈,好不容易有了些苗头的案子又要重来。
很多人心知肚明,难的不是知道谁是罪魁祸首,难的是有罪魁祸首。
“死了?”
芸卿听到裴琅说此事也不免咋舌。
“嗯。”裴琅有些疲惫,抱着芸卿,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手指摩挲着她的秀发。
芸卿倒也习惯了,此人喜欢抱着便抱着吧,也不会少块肉,何况坐在他身上累的也不是她,她垂下的腿还不自觉得摇了下。
“那?”
“杜武是肃王的人。”裴琅终于舍得从温软中抽身,不过,说的倒是莫名的话。
裴琅直直地看着芸卿,眼睛中不是探究,就只是看看。
芸卿拽着他衣裳的手都紧了紧。
肃王,当今圣上的胞弟,按理来说,芸卿不应该见过他的,但是……此时芸卿心绪如乱麻一般。
芸卿忐忑地问道:“那他是幕后主使?”
“不知道。”裴琅确实也不知道。
他也只查到了着,往深的,也不是他在苏水能查到的。
裴琅又继续玩着她的发丝,仿佛刚才只是他随口一说罢了。
但芸卿可不能似刚才一般的心境了,身子都不禁有些僵硬。
直到……
“你在干吗?”
思绪不知被带到那的芸卿被某人抓了回来。
那人不知何时将心探了进去,一步又一步,慢吞吞地缓缓往上,尽心在每一处留下他的痕迹。
芸卿满脸潮红,看向他的眼睛是含泪的,裴琅一点也不在意她眼中的控诉。
从来矜贵的人不想放弃品尝美食的机会。
软的绸缎落下,显出春光,俯身,似盗贼一般,要亲口哄住心怡的宝物,茱萸般的红沾上清间的雨露,惹人怜。
寂静中只有那一点点声音混着啜泣。
她的发簪被贼人取下,清脆一声落地,大手扶住她的头,唇间的嗯哼声不能被拦住,有一条蛇在她的身上盘旋,从头到尾,吻住红痕……
夜色很美,屋内的人贪心地抓住他的月亮,不一样的,白的,粉的月亮。
“不准。”声音是沙哑中带着软棉的,人愠怒的。
来春无奈地看着床榻上闷进被褥的人,“是。”
不知道公子做了什么,惹夫人如此生气,屋都不让进了。
无奈向外走去,拉开门,看着天还未亮就在外面的裴琅,摇了摇头。
裴琅对这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他承认,昨夜是过分了些,是他活该,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着。
如果有再来一次这种好事……
来春看着裴琅突然很高兴,心想:不明白他在笑啥,都被夫人赶出来了。
“怦”的一声,门被来春毫不留情地关住。
裴琅也回过神来,心虚地轻咳了一声。
“走吧。”
已经很久没有早去上值的赵玄苦哈哈地跟着自家主子。
“把这个安置好。”裴琅向他递来一团薄的小被褥。
赵玄正准备接过,裴琅却突然收回,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