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鸟:“……”扭头看向茶几的方向。
五条悟食指轻敲她的手背。“小鸟不会在想去接电话这件事吧?”
卿鸟最近的“业务”不在战斗前线, 会深夜惊扰她的电话基本都是重要信息或者情报。
“老师……”
“嘘——”五条悟抬起与卿鸟十指相扣的手,竖起她的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眯起的蓝眸内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须臾, 茶几上的手机停止震动。
“你看, 没事了~”
“……”自动挂断也能算没事吗?
安静三秒后, 手机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
五条悟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按下接通键切换免提,将手机放在卿鸟耳侧。他玩她的头发, 掐她的脸。
“小鸟?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遇到什么事了吗?”
五条悟玩长发的手一顿。他眉梢一挑, 指尖刮过卿鸟的耳廓, 看着她的眼睛,用唇语重复一遍电话那头的称呼:小鸟?
卿鸟避开五条悟的直视,含糊回答:“嗯……没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长尾拓真是真的有急事要说,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也没有在意卿鸟不自然的口气和略显奇怪的背景音。
“父亲大人说总监会今晚开了会议, 他们查到天元大人关闭结界前,你和五条先生前往拜访过。”
五条悟指腹摩挲卿鸟的耳垂, 又凑头嗅了嗅她颈项间的气息,最后伸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并不让她专心听电话。
卿鸟膝盖微屈,撞在五条悟的浴巾上。
“他们三天内会以小鸟用术式强迫天元大人关闭结界引发灾难为由,下发判决书。”
与电话那头的愁眉不展相比,客厅里的氛围依旧旖旎的不像话。
男人的手沿着衬衫纽扣一路往下,撩开被压皱的衣摆, 指节拂过大腿,在危险边缘来回磨蹭。
直到——
“并且这次的判决书会联合御三家一起施压, 以防五条先生阻挠……小鸟你要不要先躲一阵?”
五条悟整个人怔住,眉心皱起,强烈不安的情绪攀上心头,就像怀里的人会变戏法消失一样。
“没关系。”简单三个字看似是在回长尾拓真,但实际是用来安抚五条悟的。
卿鸟抬手抚上五条悟的脸,轻扫过他长长的睫毛。
判决书这种东西,不但要有绝对的权利,还要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落实,根本不用在意。至于御三家……卿鸟一直忘了找他们麻烦,这下好,自己来刷存在感了。
“辛苦你了拓真君,早点休息吧。”
五条悟上一秒还在依赖卿鸟的安抚,这一秒又醋意爆发:“拓真?”
这只鸟真是好得很,在自己怀里和别的男人互喊名字。
“……咦?”长尾疑惑一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声音:“五条先生在旁边吗?”
没等卿鸟给对面一个体面且敷衍的回答,五条悟直接摁掉通话。
“好歹说下再见嘛……”
“嗯,那小鸟再打一个给长尾。”
“……那倒也不必……唔!”卿鸟倏尔惊颤,视线失焦一瞬。
不依不饶的家伙丢开手机,隔着衬衫吻她。
五条悟托着卿鸟的后腰,强迫她重新落入自己怀中。圈住她的双臂十分用力,像是在发泄情绪,也像是在隐忍什么。
“老师……”卿鸟轻扯他的短发,抚摸他的后脑勺。试图让他放松。
城市进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时刻。就如他们所处的人生岔路口。
在敏感处肆意捉弄的男人再次回到卿鸟的唇。
经年累月在五条悟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开。
没有责任,没有变革,没有守护,世界会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好似回到十六岁刚进高专那年,世间的一切只要他乐意、他高兴就可以。
唯一不同的是那年他只在意战斗时的快感,脱离家族刻板的束缚,而现在……
五条悟忽然起身,一把抱起深陷沙发中的卿鸟。“不在这里。”
“嗯……嗯?”
下意识挣扎的卿鸟,小腿蹭掉了浴巾的结。直到卧室门被关上,她都老老实实没敢再动一下。
客厅的窗未关,晚风掀起窗帘,月色忽明忽暗。微湿的浴巾落在沙发边,盖住被五条悟嫌弃万分的手机。
湿漉指尖交叠相扣,时而松散时而紧扣。
微卷长发如蔓藤盘根错节倾洒在柔软床铺上,与皱痕缠绕。卿鸟的眼底只有那双独一无二的蓝眸,如一汪澄澈的湖水,惊起片片涟漪。
“小鸟。”
“……”
回应声隐匿在闷哼声中,消散在夜风里。
触觉、温度、声音、气味……充斥着所有感官。
他们在无人打扰、无事惊扰的私密空间里相拥。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在这一刻显得无足轻重,属于他们的世界正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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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会并不知道卿鸟至今无法使用术式,在这个前提下还敢贸然对她进行判决,想必是做好了准备的。
“小鸟最近不要离开我身边哦。”五条悟捏着卿鸟的指关节,用撒娇与哄人的口吻说着命令的话语。
半梦半醒的卿鸟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哼ῳ*Ɩ 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在抗议。蜷缩起来的鸟在五条悟怀里显得小小一只。
五条悟低头亲吻她的长发,然后听到卿鸟的嘀咕声。
“那群家伙对付别人的方式就只有判决书吗?太老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