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迫高嫁后(205)

“直到后来你拿了手帕和佛珠，让我调查你的亲生父母，我才知道，原来是你。”

“什么是原来是我，我又是什么人？”

“大人......”赵顺昌目光迟疑，似乎是在忖思该怎么将事情告诉他。

“你但说无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只想知道真相。至于所谓的父母究竟如何，我并不关心。”

“那好。”

赵顺昌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改往常嬉笑模样，语气肃穆地说。

“你的亲生母亲是我母亲贴身婢女郑春霖，和我父亲府上侍卫。”

“你母亲与府上侍卫成亲，在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正好也怀了孕，且还大了几个月，我父亲出事时，你母亲早已离开太子府，在你父亲家中休养，因此未受波及，只不过你父亲就......”

“后来太子府出事，我母亲在众人掩护下逃走，那时候你母亲也回过家，村里人都知道你母亲怀孕了，想着借此逃脱追捕，你祖父就将我母亲偷偷藏在家里，直到生下了我。”

“那时候皇帝虽然不再继续追踪我母亲下落，但其他的皇子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跟我父亲有关的人，那个时候正好有人查到了你祖父头上。那日夜里，我母亲生下孩子后，为了掩护我母亲和我逃走，也是为了被抓走之后，对那个孩子有个说法。你的祖父和母亲商议过后，决定将你伪装成我，并且在你的身上附带了指向我母亲身份的信物。如此，即使那些人找到你，也会以为你就是我，从而不再继续追查我母亲和我的下落。”

赵顺昌眼底隐隐露出愧疚神色。

虽然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亲耳听到，萧平铮内心依旧五味杂陈，心底不乏失望，而此刻他复杂的心情，也正是说明直到最后，他都对自己亲生父母抱有一丝期望。

只可惜，事情正如他所料。

咽下最后的失望，萧平铮浅浅吸了口气，继续道：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早在我查到林夫人的时候就向我坦白，你应该不会觉得，你可以一直保守你的身份吧，早点告诉我，不是对你更有利吗？还是说——”

萧平铮目光猛地一凝，眼底杀意毕现：

“你当真是把我当笑话糊弄。”

“我没有！”赵顺昌飞快否认。

他惯常带着揶揄笑意的脸上，此时一分笑容都没有。

“我并非有意隐瞒大人，一开始是不知道如何解释，而后随着证据渐渐深入，我恍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若是让大人代替我当这个先太子后裔，似乎也不坏。”

“我与大人共事五年，深知大人为人，大人若是当皇帝，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大好事。且大人的军功，声望都足以支撑大人迈上那个位置，或许比我这个无名小子还更能为大众所接受。也正是因为想到这，我迟疑了，我想着，如果大人愿意停留在这一步，不继续深究，或许就可以顺势而为，让大人成为真正的先太子后人。”

“顺势而为？”萧平铮玩味地品着这个词，道：

“如果我不继续深究，接下先太子后裔身份，你们会如何？”

“会有人找上大人，告诉大人先太后子留下的势力，也会将真正的信物呈上。”

萧平铮嗤笑一声。

“故事讲的很有趣，不过——”目光在瞬间转为冰冷：“我还是不喜欢被人愚弄。”

“事情既然都问明白了，那我与你也没什么继续交谈的理由了，从今往后，你也不必顾念五年共事情谊，就当我是陌路人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大人，请留步——”赵顺昌匆匆几步走上前，挽留住他。

“大人，如方才所言，你确实拥有一个我哪怕我的父亲也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兵权。而今，形式看着是对我一片大好，但我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没有兵权。我所能利用的只有文官集团，文官可以造势，却无力改天换地。大人......”

初春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冰冷，花园中，树枝上枯黄的叶子才被一抹新绿替代，赵顺昌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快速地说出一串字符。

萧平铮目光穿透寒凉如水的空气盯着他的脸庞，而后他唇边泛上一抹轻笑，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

萧平铮回到家时，沈宁鸢正在院子里等他。

她知道萧平铮今日去干嘛，不管是对那位幕后之人还是他的亲身父母都十分好奇。萧平铮才进来，她就迎了上去。

“都明确了么？”

萧平铮一边解下大衣一边道：“明确了。”

“是，谁？”

“赵顺昌。”

“赵，赵顺昌！！！”

沈宁鸢问之前做足了准备，但顷刻破功，赵顺昌与她日日相处，就在早上出门前，她还见到了他，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赵顺昌！

怎么会是赵顺昌？

若是赵顺昌，那岂不是五年情谊皆成江水无情逝去？

沈宁鸢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她足足消化了这个消息有半分钟，才咽下气息，艰难道：

“那，那你的亲生父母......”

她还没问完全，“啪”的一下，一只手掌贴在了她额头。

男人目光温柔，眼底笑意分明，一双澄澈瞳孔中映出她的身影。

“别想了，同时两个消息对你负担太大，好好休息，明天再告诉你剩下的事。”

沈宁鸢望着他眼中的温柔，内心不由一颤，目光下意识躲闪。

“好。”

......

......

晚间时候，沈宁鸢脱了衣服躺进被子里，她手臂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呆呆地看着在床外头忙碌的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