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警官不必太过自责,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言佑嘉到底年轻,处事不够圆滑,直接说:“我能单独跟你聊两句吗?”
温赛飞将言佑嘉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言佑嘉悄悄打量一圈,“我只是说两句话,不用这么严肃吧。”
搞得他像被警察训诫,从未想过第一次跟未来姐夫对话会在刑警大队的办公室。
没了马霜痕作桥梁,眼前半头白发的沧桑男人好像既不是小飞哥也不是姐夫,就纯粹一个陌生人,哪个称呼都烫嘴。
温赛飞:“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问。”
言佑嘉:“我听说,当初绑匪绑了姓韩的,交易条件是用我姐去一命换一命?”
温赛飞:“你听谁说的?”
言佑嘉:“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作为家属对案子有知情权。”
看着青涩而稚嫩的面孔,温赛飞有点恍惚,这俩孩子都长的像他们妈妈,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分别印了两个性别。
温赛飞:“涉及保密内容的部分,我有权利不回答。”
言佑嘉不敢让人家为难,处好关系以后还可以多打听消息,“要不你眨眼表示是,咳嗽表示否?”
温赛飞看也不看他,“你小道消息挺灵通,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不知道是几手消息,当然还是内部人士的比较可靠,咦——”
言佑嘉后知后觉,温赛飞不方便正面回答,难道在暗示答案?
他夸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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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佑嘉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咽下到了嘴边的谢谢,“我姐所谓的‘失踪’,其实是跟绑匪完成了交易?”
温赛飞:“你的想法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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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佑嘉定了定情绪,“最后一个问题,我姐是一个人去处置现场,然后发生意外,还是多人在现场,只有她一个人发生意外?”
温赛飞:“这属于两个问题。”
言佑嘉感觉一路都是最糟糕的答案,只能往更严酷的方向猜测。
温赛飞:“今天的谈话我希望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言佑嘉叹气,“如果有进展,先联系我,我会转告给我妈。”
一下子从专案组除名,温赛飞闲下来更难熬,尤其临近年关,大街小巷的年味越来越重,同事开始谈论休假的可能性。
如果马霜痕还在身边,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新年会是如何度过?
大概都在备勤,出不去远门,只能祈祷执勤能凑到一起。
马霜痕失踪的时间以小时为单位,然后变成了天,渐渐的竟然用上了月。
温赛飞一直呆在单位宿舍,没回丽海佳园,也没回父母家,前者还保留马霜痕停留一夜后的痕迹,后者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两老的目光。他没正面跟他们提过马霜痕,估计八卦早已长腿跑到他们的耳朵。
温瑞民和柳英眉都来看过他,除了宽慰,谁也没敢正面提及案子。
柳英眉说:“小马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元宵佳节,距离马霜痕失踪已40天。
温赛飞已经被温瑞民隐晦提醒染一下头发,不然形象不佳,儿子看着比老子还沧桑。
温赛飞当耳边风,习惯性开启录音功能接通一条陌生来电,习惯性先听后说。
说话的是一条嗲里嗲气的女声,像幼师给小朋友讲故事,接通直接说话。
“你不要说话,听我讲对不对。这里是打洛茶山,好大好大,有两个山头那么大,每天都有很多爸爸妈妈来茶山种茶。对面是另一个国家,看起来很近,但是爸爸妈妈都说要走好远的路才能过去,还要带蓝本本。对吗?”
温赛飞几乎座位上跳起来。
嘟——
对方挂断电话。
再回拨时,对方电话无法接通。
温赛飞匆匆离开家,直奔海城大学,今天正好是他们的开学日。
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温赛飞提前在附近停车走过来,从马霜痕的水果机找到了言佑嘉的电话。
言佑嘉按奈不住,往温赛飞停车的方向跑到半路碰上头,一口气还没喘匀。
“是不是我姐有消息了?”
周围人多嘈杂,温赛飞给言佑嘉塞了耳机,“你听听这声音。”
言佑嘉越听越惊奇,“好像我姐的声音,不对,就是我姐的声音,呃,就是有点夹,听着怪怪的……你从哪里搞来的?”
温赛飞收回耳机,“电话从西双版纳打过来的,我准备过去看看。”
言佑嘉:“你不是没在专案组了吗,怎么不是专案组的人过去?”
温赛飞:“专案组的人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言佑嘉摩拳擦掌,“好啊,我也去,带上我吧。”
温赛飞:“我起码是一个警察,你一个学生去能干什么?”
言佑嘉:“我在家里坐不住啊,你知道这40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温赛飞转身要走,言佑嘉立刻拽住他胳膊,“姐夫,你带我去吧!求求你了!”
温赛飞愣了下,不可否认那是一个富有吸引力且让人动力十足的称呼。
但还是冷冷道:“你以为去旅游?”
言佑嘉捕捉到温赛飞一瞬的松动,趁热打铁,腆着脸笑:“姐夫!我活了23年第一次叫人姐夫,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姐夫!”
温赛飞也不得不承认,姐弟俩的嘴巴真是一脉相承的甜,拍马屁还得看姓马的传人。
路人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毕竟少见两个颜值出众的大男人在街头拉拉扯扯。
温赛飞皮笑肉不笑,掰开他的手甩回去,“滚回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