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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211)

立于漆面案边的男人个头高挑,比一侧婀娜女人高了一个头还多,他身架子好,纵然是穿着这身喜服,依旧遮不住身形的颀长高大。

原是个性子清淡冷酷的人,如今被这一身浓郁的绛红衬得肤如冷玉,乌发白肤,玉带勾出一把窄瘦的腰,乌皮靴,不显半分俗气,反而越发清雅殊绝,难得一见的俊美郎君。

楚挽璃满头珠翠还未取下,正含笑坐在珐琅凳上,伸手挽了新娘青色喜服袖口,给他斟酒。

她腰间悬挂着一个精致的夔龙玉佩。玉佩在她手中十余年,陪她一起长大,每一处的花纹她都熟悉,她曾无数次用手指摩挲过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玉字,这么多年,她从未佩戴过那个玉佩。如今,这样堂而皇之悬在楚挽璃腰际。

她边仰脸对他说着什么。

沈长离神情和往日差不多,神色略微温和松散些,他视线掠过那一角红色灯笼,没平日那样冷淡不近人情,眸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挽璃举起酒盏,凑去他唇边,想让他喝。

“哥哥,你愿与我如此,那白茸怎么办?”她喝醉了,嗓音很甜。

他没接那酒,错开了唇。依旧满身清冷,只是手指支着下颌,狭长的眼尾扫过来,竟轻笑了声:“她对你就如此重要?”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

白茸怎么办,与他有何干系。

大不了,之后随意找个男人,把她嫁出去不就行了,他可以亲手给他们操办婚礼。

左右她也不挑,都会愿意,谁都能乖巧侍奉,对谁都能露出那种怯生生的模样来。

况且,她不是那样的想嫁人?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还在攒嫁妆,他以前见过她偷偷一遍遍数着那可怜巴巴的乾坤囊,只觉可笑得很,倒是个愿意倒贴送上门的,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花烛之下,楚挽璃看那张俊美的脸,有些目眩神迷,这是她自小仰望,多年求而不得的男人,像是天边一轮冷淡皎洁的月亮,终于被她摘下。

她复又红了脸,小心问:“哥哥,明日,便要妖祭了,今晚,我,我可以改口吗?”

她嘴上这么说着,挪近了,伸手,想轻轻去解他衣襟与腰间革带。

他没动,似笑非笑,冷淡目光看住她。把她那点小心思都看透了,顺着她话头:“不可以。”

他能纵容她,但不喜欢过于得寸进尺。

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改口吗,还是不可以解他衣衫与他亲近。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她心如擂鼓,一下又觉得他虽然笑着,但心情其实是坏的,可是他心情不好时,反而却能沾染点温度,不那样满身冰冷,对她也能多几分兴致。

两人身后,便是那深红罗帐。

她的手没碰到他,僵僵抽回来了。沈长离也满不在乎,他已起身,步到窗边,那双琥珀琉璃色泽一样的眼,淡淡看向了窗外。

他在风中捕捉到了一点微妙的香气,眸光已经变化了。

随即,他转眸,漫不经心看向楚挽璃。

方才还有点忐忑的楚挽璃,已被他用无形灵力摔入了那繁复的罗帷里,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冷淡粗暴,她被摔得晕乎乎,陷入了被褥。

见他颀长清冷立于榻前,面无表情,双眼居高临下看过来。她脸一下红透了,一点点不满都消融了,只剩心动与期待。

原本知他今晚定然也没兴致做什么。沈长离性情是真冷淡,很难动情,也不懂爱。

这不算昏礼的昏礼,也是她央他给她了却一桩妖祭前最后的心愿。

沈长离答应了。不过也与她说了,要跟他,考虑清楚,许多东西他给不了也不会给。

出席的只有楚复远与宗内几个长老,因为太匆忙,沈长离也不喜欢这些繁琐事情,昏礼仪式几乎都没走。

却不料,有这样意外之喜。

他却不再靠近。

看着榻上身着喜服的女人,他笑了,在椅上坐下,修长双腿交迭,方才那点气质忽然消退了,恢复了清冷淡然。

或许是因为闻到气味,脑内浮现那张尖俏苍白的小脸,他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憎恶,身体也有了反应。

有一瞬,恨不得将她从水牢中提出,就锁在这张榻上,狠狠弄死她。

喜烛火光跳动。

原本一切悄静,她怅然若失。只希望他能再多在这陪陪她。

“叫。”他忽然凝神,长睫翕动,睁开了那双眼。

“什么?”

“叫夫君。”他琥珀色的眼凝着她身上的喜服,不知道在看什么,眸光沉沉,声线冷淡克制,语气却有点说不出的意味。他性子自小早熟,早是成熟男人,对此事向来举重若轻,收放自如。

楚挽璃哪里被他这般对待过,被迷得七荤八素,眼神都舍不得挪开。

……

夜间起了一阵晚风,带着水汽的冰凉,送来了那两字。

——夫君。

白茸覆着神女仙力,方从那浑噩的状态中回神,意识自己在做什么。

她跌跌撞撞,转身就跑,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跑掉。

唇都惨白,在不住发颤。

她还能来找他做什么呢,亲眼见了他们新婚夜甜蜜调情,还要继续看他与楚挽璃洞房吗。

她手指无助蜷缩着,浑身发凉。感觉自己就是个卑劣无耻的下作偷窥者。

眸中含了一包掉不下来的眼泪。

或许因为在水牢中被关押太久。

她如今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境了。

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幻境?

白茸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是有点稀里糊涂了,她想下山,却不知在朝着哪个方向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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