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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客栈中,楚挽璃已经醒来了。
周围陆陆续续也有修士惊醒,都面面相觑,看着窗外电闪雷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挽璃告诉大家,“哥哥过来了。”
“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
“沈师兄竟来了?”
“那太好了。”
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沈长离修为和剑术已经算得上是当今剑修的翘楚,这妖再厉害,也不可能越得过他。
楚挽璃只是浅笑,其实她倒是一直不怎么害怕,即使被关在幻境里的时候。
按照楚挽璃的预知梦,这只幻妖真名槐魑,槐魑之心是极为珍稀的宝物,筑基前,倘能用上,不但可以将筑基成功率拉至八成以上,对之后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槐魑会死于沈长离之手。
沈长离对这些身外之物一贯都看得极淡。珍稀的妖兽内丹,难得的天材灵宝,神兵利器,其他人争得焦头额烂的,于他而言,都是能随手给出的不重要的东西。
但凡她找他开口了,他应不会拒绝。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和妆容,打理妥当,预备去找他了。
四周群魔乱舞,天色越发沉了下来,到了逢魔之时。
白茸极为忙碌,先是去厢房看师兄气息,随后,又开始不知在天空找什么,还找得极为专注。
男人立于中庭,白衣甚至依旧不染任何尘土,那些腥臭的秽物,压根都不敢触碰到他的衣角,在触及他周身前边自动分开了。
少女白生生的脸蛋上被划出了几道血口子,鼻尖上还挂着一点汗水,眼睛亮亮的。
他淡淡瞥了一眼她。
腰间灼霜木木地传音提醒,“主人……搜魂。”
话音未落,剑魄连接已经被他单方面断开。
他变了主意,不打算再搜魂。
搜魂会看到记忆,他不想再看到那与她不堪的一晚。
那便只有另外一种方法了。她太弱小了,他想在她体内搜合心蛊,并不需要再像那晚那般,只需寻个地方,让灵力入体便行了。
白茸怀里抱着两人的灵体,正对尘无念那灵体嘀咕,“你能不能乖一点,别闹腾了。”
她还完全没反应过来,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掌住。
白茸怀里灵体已陡然飞走。
她体型纤弱。而他较之少年时,骨架已经彻底长开,怀抱更为宽大。
白茸头晕目眩。
他低头,一手抬起她的下颌,冰凉的唇竟然就这么覆了下来。随即,神识已缓缓沉入,开始在她体内搜寻。白茸压根避无可避。
即使是如此时刻,男人吐息却依旧冷淡平稳,低声问,“蛊在何处?”
白茸几乎是瞬间面红耳赤。即使她努力想把阿玉和这个冰冷的男人区分开,可是,他们生得一模一样,气息也完全相同。便连搂过她腰时,手指落下的位置,都和眼前男人一样。
他发现了她的分神。
不过想谁也与他无关,不过是搜蛊而已。
白茸却受不了,被激得眼泪直掉,声音又软又抖,“我,我不知道。”
第19章 第十九章
白茸不知道沈长离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对她。
他不是已经对她厌恶到不行了么,甚至还要杀她,为何还要与她有这样亲密的行为。
白茸以前只在书中读到过蛊这种东西,从未亲眼见过,更别说操纵了。她完全不知沈长离为何要这样问她。
沈长离显然并不相信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随口一问。
他的神识已经侵入,在她体内搜寻。
这滋味实在太煎熬。
白茸眸底不自觉已经沁出泪花来,被迫仰脸启唇,整个人都被锁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她极端羞耻,那种感觉宛如被迫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入侵。
这个男人压根就不是沈桓玉。或者说,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他另一面,冷血、傲慢又无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缓缓移开。
男人神情冷淡自若,长指擦去唇边一点水光,秀逸的眉微微皱起。
他没在她体内发现蛊,甚至没发现任何蛊的痕迹。
那他身上的异状是为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与她有关。
沈长离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找不到答案的事情,心情有些不爽。一时却也想不到新的原因,莫非要将她再带走仔细探查?他已经为这事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
白茸眸子还含着点点泪光,见他那双深湛的琥珀色的眸子看过来,她浑身发抖,已经挣脱了他的怀抱,跌跌撞撞远离了他。
他眸色微微变了变,面色已经不自觉更为冷沉了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从黄昏彻底变为了夜晚,那笼罩已久的白雾终于缓缓消散,露出了城镇原本的轮廓来。
残月冷冷的辉光洒落在地面,鬼魅般的树影摇曳,中庭横七竖八散落着青灰色傀儡堆积而成的扭曲的尸山,被剑气摧破的门庭坍塌散乱。
而白衣男人气质清冷,身姿修长,一尘不染,形貌宛如谪仙,他冷静漠然地出现在这幅场景里,只有唇较平日略红,竟丝毫不显得违和,甚至有种奇诡的美感与和谐。
不远处,传来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哥哥。”
楚挽璃状态不错,看来在幻境中也未曾受苦。
白茸忍着泪意,刚和他这般亲密完,再见到楚挽璃,她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的不适。她从树下起身,唤出袖里绯,御剑离开了。
楚挽璃狐疑又警惕地看了白茸背影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白茸都会恰到好处出现在沈长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