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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402)

那一袭轻而薄的白衣下,男人坚实宽阔的胸口,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暗金色的印记。

她疲惫地说:“我想问,你到底如何可以放过我。”

“沈长离。你放过我吧,不必再和我互相折磨了。”

“如今的你,只让我觉得恶心。”她想到韶丹额上那一抹刺目的红,心中翻涌。

恶心。

他狭长漂亮的眼看向她,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似在微笑:“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绒绒,你喜欢阿洄吗?是不是觉得他很熟悉。”

“因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和我的儿子。”

“我把我们的孩子独自养大了。”

“他的名字不叫洄,叫溯。”

未等他说完,白茸已经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

男人唇边流下了一道浅浅的血迹,那玉白的肌肤上顷刻留下了一道刺目的手指印,迅速肿了起来。

她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血红着眼,手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

脑中一片蜂鸣,炸得她眼前漆黑,几乎站立不稳。

“你这条疯狗,龌龊,下作的变态。”她浑身都在发颤,搜肠刮肚,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世界最肮脏的话来辱骂他。

“是,我是疯狗。”他唇边一点艳红的血还未擦掉,“你不就喜欢疯狗吗。”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白茸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哆嗦。

这么多年, 她一直竭力让自己忘掉那个孩子的事情。

当年她自己下的毒药效有多重,她心里有数。甚至为了保妥,她做了双重保险, 一道是堕胎的猛药, 另一道, 便是用寒毒径直毒死自己与腹中胎儿。

可是, 是哪里出了差错?那个孩子竟然还会活着。

还曾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与她交谈过,而她被蒙在鼓里,母子不相认,她还滑稽可笑, 愚蠢地认为那孩子与自己投缘。

天色已然幽暗, 她却依旧觉得一道道光晕从竹林中刺破。

那光刺入眼皮,让她眼前一阵阵发亮发白,分明是盛夏时节, 却像是如坠冰窟。

她恨到极致, 看他半侧玉白的脸都肿了起来, 还只觉一巴掌远远不够, 只恨不得可以把面前这男人撕成碎片。

沈长离见她丝毫没有得知自己孩子还活着的欣喜,反而面白如死人,纤弱的身躯甚至都在摇晃, 站立不稳。

是,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她那样煞费苦心,就是为了弄掉腹中他的孩子。

还是在明知,那极大可能是他和她这辈子唯一孩子的情况下。

他一直记得,他知道这个消息时, 得知自己再一次被她完完全全骗了之后,心中蔓起的弥天怒火。

想起他在误以为她难产去世之后, 度过的那浑浑噩噩的十年。那十年里,他几乎成了一个毫无生念的活死人,把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

那时,他想,她三番五次从他身边逃离,欺骗他,害他变成这般,他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可是,看眼前的她咬紧齿关,不住哆嗦,脸色煞白,唇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心中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意,只觉像是冬雪过后的一片白地,空茫的凉。

“你费劲心力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白茸扶着竹子,她脸惨白,一双眸子却是浸染了墨一般的黑,“用来报复我?”

“你赢了。”

他确实成功报复了她,给了她狠狠一击。

天色已经黑了下下去,风声吹过竹影,传来生生泣诉般的啸叫。

影子被拉得许长,他脸色也白。

“他现在在哪?”

“是不是被你藏在竹林里了,刻意安排着来见我?”

“这里太乱,他已经被送回去了。”沈长离说,“只是因他一直想见你,央了我许多年。我这一次,方才带他过来。”

她低着头,脸颊更失了血色,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或许是见她模样太可怜,他语气中的火药味也消减了下去。说话不再这样针锋相对的刻薄。

一只宽阔修长的大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让她借着他的力,可以站得更稳当些。

白茸竟没有挣开。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那一只娇小细嫩的手,在他大手中轻微地颤抖着。

沈长离停滞了一瞬。旋即,他的手掌已经笼紧了她,毫不犹豫将她朝自己方向拉过,见她没有反抗,适才那股试探,便瞬时化为了坚实的力道,迫她靠入了他怀中,紧紧贴着。

晚风萧索,她单薄细弱的身躯一直在轻微颤抖着。腕骨伶仃细弱,像是一根漂泊无依的藤。

他把她往自己怀里抵得更紧了些。从袖内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虎头帽,摊放在掌中。

白茸一眼认出,心神巨震。

她怀孕时,给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做过许多物什,其中便有这个虎头帽。

那时她知道,自己与这孩子,大抵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做这些东西,也都是聊以慰藉。

如今,孩子长大了,这虎头帽早早用不了了。陈旧的帽子却被保存得很精心,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破口,也被略显粗糙的针脚精心缝起。

沈长离说:“他一直很宝贝这些,谁都不让碰。这是他自己缝的。”

“我这一次,是来接你回去的。”他手臂略微用力,密不透风笼紧了她,让她面容紧紧贴靠在他心口位置,“我们一家,便可以团圆了。”

男人的心跳一如既往坚实有力。

“回家?团圆?”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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