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另有白月光(61)
知慈旁听两人对话,又惊又怒,“你什么时候和沈纤纤联系上的?”
赵晏然道,“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你明明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她还来找你?”
随即知慈想起,沈纤纤白天问酒楼伙计要自家地址,恐怕便打得是接触赵晏然的主意。
想到上午时自己还天真地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沈纤纤是为了同自己和好,知慈伤心极了。
这时,沈纤纤的婢女插嘴道,“赵公子,别耽搁了,姑娘等不得。”
知慈气急攻心,对那婢女骂道,“你真是个忠心奴才,鞍前马后替你主子掺和别人感情!”
婢女被怼,没有回话,撇了撇嘴。
随即知慈又对赵晏然道,“不许去!”
可赵晏然只对知慈露出一个冷笑,“我想去哪,还需要听你的?”
强烈的不安和被背叛感灼烧着知慈的心,“可你要见的是沈纤纤!她就那么好,让你念念不忘?”
赵晏然背对着她,嗤笑一声,“是啊,她貌美又有才华,你哪里比得上。”
这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知慈心上。
果然如此,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真正喜欢的只有沈纤纤,而自己不过是他低谷期打发时间的消遣。
赵晏然头也不回走了。
院内就剩下知慈一个人,她手脚冰凉,身体微微发抖。
知慈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想起前些日子的追月节,那时氛围正好,她等待着赵晏然为自己戴上项链。可下一刻,知慈看到他的动作顿住了。
那一瞬间的犹豫令知慈心凉。即使后来二人在一起了,她也忍不住反复猜疑,那时他在犹豫什么?是没那么情愿选择自己,还是想起了别人?
其实知慈心里早有答案,当初在路府,赵晏然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沈纤纤身上。若不是沈纤纤不要他,他又怎会选择自己呢?
知慈心里一直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对赵晏然来说,自己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将就,而沈纤纤才是他唯一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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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之下,知慈不想再和赵晏然有任何瓜葛。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趁着夜色离开了赵晏然的家。
知慈离开枣花街,一路行至官署大道。
天色已深,四周灯火通明,周围官署不少下衙的官员三五成群前往街边饭馆酒楼用餐,热闹非凡。
知慈走进一家客栈,付了银两,打算在此暂住一夜。
于她来说,目前有件更重要的事,那便是等待徐钰的消息。徐钰告诉她,会助她恢复容貌和身份。
知安置好行李,来到一楼简单用了顿饭。
正值饭点,客栈一楼已经坐了不少食客。知慈刚刚落座,便见隔壁桌一位官吏模样的年轻人和同伴道,“你们吃吧,我得回衙门了。”
同伴道,“怎么了?今日你值夜?”
那官吏道,“临时来了活。有人给宗人府送来了公主的信物,这次竟然是真品。”
同伴来了兴趣道,“哦?对方什么身份?”
官吏道,“来人是路府的婢女,说是她家姑娘让送来的。”
同伴道,“路府?路繁叶家吗?原主是路家的小姐?”
官吏道,“不,原主姓沈,叫沈纤纤。应该是路府的家眷。”
一旁的知慈听见沈纤纤的名字,有些意外。她竖起耳朵继续听。
同伴道,“你说,这次会是真正的公主吗?”
官吏道,“不好说,还需要验证,但她手里的金如意保真,上面有‘兴佑御制’的纹样,做不了假。”
知慈闻言,心头巨震,大脑飞快思考。
官吏言语之间透露朝廷现在也正在寻找公主,而刻有‘兴佑御制’纹样的金如意,便是证明公主身份的重要信物。
这样的金如意,母亲的确曾经给过自己一块,后来被自己转赠给了沈纤纤。
但母亲的临终嘱托中却并未提及此物;而下午在徐钰府上时,徐钰似乎也并不知道金如意的存在。
知慈只疑惑一瞬,便想明白了:兴佑帝并未告诉徐钰与母亲相处的全部细节,而母亲死前嘱托很仓促,有所疏漏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眼下,沈纤纤竟擅自将自己的金如意送到掌管皇室宗谱的宗人府,她想做什么?
经历过沈纤纤私下找赵晏然一事,知慈再不会天真地相信沈纤纤是想帮她。
自己的姐姐向来不择手段,这么做,恐怕是想顶替自己的公主身份。
惊变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知慈便觉得又委屈又生气。
当初的自己是因为在乎沈纤纤,才将最喜欢的金如意送给她。即使如今她们闹掰了,她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
从小到大,沈纤纤一直压自己一头,凡有好事必然是沈纤纤先挑、然后才轮到自己。知慈虽然偶尔会艳羡嫉妒,却从没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
可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份有价值的资源,沈纤纤为何立刻就要抢走?
除了想抢走公主身份,沈纤纤还瞒着自己去找了赵晏然……想起赵晏然,知慈又开始气血翻涌。
赵晏然瘫痪时,沈纤纤立刻甩甩袖子走人;等自己付出心血救回了赵晏然,她又回来摘桃子。
而更可气的是,即使沈纤纤这样对他,赵晏然依旧抛下自己头也不回去寻沈纤纤。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亏自己当初忍着剧痛剜心头血给他喝,她真后悔,就该让这负心郎死了算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知慈便感到眼前发黑,随即一种刺骨的疼痛钻入她心中,就像当初给赵晏然剜心头血的那种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