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开食堂名流千古了(184)
待人走了,云见山看向一直喝茶的程忍冬,笑着问:“忍冬家的茶,不错啊。”
程忍冬发下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难得见山喜欢,不如多喝一点。”
徐晨星打断两人的话说:“多喝茶多没意思,不如出去走走,我听闻桃花镇繁华,夜市颇为热闹。”
徐晨星看了看厅堂内四处隐藏的仆人,不由心下暗自摇头,看来程忍冬在程家日子是真不好过,这么多耳目,是看犯人吗?
程忍冬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站起来挥手示意:“晨星说的是,难得来一趟桃花镇,也该在镇上多逛逛,今日我作陪,咋们几个同窗就去走走。”
云见山也站起来说:“对对对,出去走走。”
三人借着外出,成功甩掉了程家的下人出了门。
待走出程家,行至街上,云见山打趣道:“忍冬,别人是休沐,你这是坐牢啊。”
程忍冬苦笑:“还不如坐牢呢。”
“不如越狱吧。”徐晨星难得打趣人。
云见山招呼两人:“走走走,找个地方说说话。”
三人随意找了个茶楼,要了包间,坐下说话。
“让你们看笑话了!”程忍冬率先道歉。
“忍冬,这些话就别说了。”
云见山在心里斟酌一番,开了口:“忍冬,这些天,我也仔细想过,这事,说白了是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归根究底还是要你们母子自己解决。”
徐晨星接过话茬:“但想来,靠你一个人难以成事。”
云见山直接开门见山:“忍冬,账本的事,我云见山十分感谢你,你也是书院的学子,我也希望能够帮你。我云家在这芸州也算也点地位,这事,你表个态。”
程忍冬低头沉默半响,他想了很多事情,这是家事,他想要人帮忙,就不能含含糊糊的。
程忍冬叹了口气说:“落到如此境地,也有我的原因,是我懦弱了。”
“我爹对我娘,是真心喜欢的,自我娘进门,就亲自教她打理家事、经营铺子,账本、钥匙、钱契、库房也都让我娘管。所以在我爹去了之后,我娘顺理成章接管了程家的一切。”
“但我娘毕竟不是我爹,压不住贪婪的亲戚与减生野心的管事,我娘知道这么大的摊子她守不住,故这些年偷偷转移钱财,将原本用于运转生意的钱偷挪置产。”
“我娘之所以能够对我压迫至此,一方面有我懦弱之故,一方面因她是我母亲,孝道压迫,不得不从,再一个,就是她掌管了程家产业,无人违逆她。”
纵使有人对程母诸多不满与指责,但程家产业就是程母的底气,那些人最多背后说些风言风语,人前说些酸话罢了,别的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但光是言语攻击,也够程母受的了。
闻言,云见山也不得不说程母聪明,放弃了注定掌握不了的生意,置办稳定的不动产,就算不动产的出息会被贪没一部分,但大头还是在的。
等程忍冬长大,自可以光明正大收回一切。
只是这样一来,想通过威胁程家生意,逼迫程母的主意就行不通了。
第104章 信
云见山摇摇头说:“别的我都认同,但忍冬懦弱,我可不认。忍冬今日坐在这里,与我和晨星说这些,便知忍冬的坚韧了。”
反抗父母,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特别是在孝道大于天,没有任何言语支持的情况下。
就算在舆论开放、信息发达的时代,很多人也习惯原生家庭的束缚了。
徐晨星鼓励一笑,看向程忍冬:“忍冬莫要妄自菲薄,而今你既有了自立之心,以你之能,他日腾飞指日可待。”
云见山点点头说:“最最重要的,还是忍冬你莫要被你母亲的话影响。”
“无论她对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皆不要放在心上。你想去什么,自去做便是。”
“依我看,下月休沐别回家了,来我云家做客。”
程忍冬笑了笑,说:“见山所言极是。”
“求人不如求己,他立不如自立,旁人再如何相帮,我自己立不起来也是白费力气。”
“即使是看在二位为我操劳奔波的份上,忍冬也一定会坚守本心,摒弃自己的懦弱。”
云见山和徐晨星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欣慰,程忍冬能想通就好。
程忍冬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递给云见山,语气恳切。
“从前,我年纪小,只觉母亲严厉,但年岁渐长,知道母亲不对,却不知如何是好。”
“娘亲日渐逼迫,压得我喘不过气。自古孝道大于天,我也无从诉说。现在有机会说出来,虽说丢人,但也算个倾诉,也让我下定决心求自立。”
“我知家务事,旁人难辨,插手更是引人非议。见山出手相帮,忍冬感激,愿立下字据,他日若有任何问题,吾一力承担。”
云见山和徐晨星接过文书,打开一看。
好家伙,程忍冬把一切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若是这封文书泄露出去,程忍冬的前途名声就保不住了。
能拿出这份文书,可见程忍冬态度坚决和对两人的信任。
云见山摸摸怀里的东西,不禁感慨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没有辜负他人的期望。
云见山咳嗽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程忍冬:“忍冬如此,我就放心了,这信你拿着,交于程氏族长,有宗族出面,不用担心你娘行事,你只管安心读书、考取功名。”
程忍冬接过信打开一看,是纪夫子亲笔写的信和名帖。
先是言明纪夫子的身份,致仕高官,书院夫子,程忍冬的授课老师,这身份足够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