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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只想守寡(110)

叶攸宁点点头,道:“倘或公孙无疾身死,便算是旁人手持虎符,短时间之内,也无人可以令周八师信服,此时北狄攻来,周八师便是一盘散沙,还不是被人一波搓走?”

喻隐舟冷笑“:好一个毒计,既清除了异己,又瓦解了周八师。”

子情道:“我知晓大行令的所有秘密!北狄的兵马已经蠢蠢欲痛,他们想要趁着秋祭,偷袭猎苑,杀雒师一个措手不及!情儿愿意将知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求君上饶命啊!”

“饶命?哼……”喻隐舟的话还未说完。

叶攸宁却道:“饶命,可以啊。”

子情睁大眼目:“太子,你愿意饶小人一命?”

叶攸宁笑起来,他的面容柔和,缓缓走到子情面前,纤细的食指提起子情的下巴,仔细打量,道:“演得好,才能饶命……会勾引人么?”

子情瞠目结舌,道:“太、太子……小人再也不敢了!”

叶攸宁缺摇头,道:“孤说真的,会勾引人么?勾引君上试试看。”

喻隐舟:“……?”

*

“刺客!!”

“有刺客!”

混乱的喊叫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火把瞬间明亮,将整个猎苑打得犹如白昼。

“怎么回事?”大行令衣冠不整,随手披了一件衣裳,跌跌撞撞的跑出营帐,拉住一个侍卫道。

“何事大呼小叫?”

“大行令,”侍卫道:“听说是牢营闯入了刺客。”

“甚么?”大行令一脸惊讶,但是他的惊讶过于浮夸,一直流于表面,道:“甚么刺客,如此胆大包天?”

侍卫道:“卑将不知,牢营并未抓到刺客,好似是让刺客逃跑了,太宰……”

“太宰怎么了?”大行令抓住侍卫追问。

侍卫道:“卑将也是听说,太宰遇刺,好似……好似要不行了,猎苑的医士,都被叫去了,还有太子身边儿那个医术高超的姚国医士,好似也给叫去了,太宰恐怕是……凶多吉少。”

“快快……”

“让一让……”

牢营传来一阵骚动,大行令抬头看去。

有人打开牢营的大门,四个守卫从里面走出来,抬着一只担架,上面躺着甚么人,但看不清面容,那人被一张白布盖着。

血粼粼的白布,斑斑驳驳。

吧嗒——

一只手从白布下面颠簸了出来,白皙却过于惨白,仿佛失去光彩的石膏。

那只手,分明套着天官大冢宰的衣袍,太宰入狱之时,穿的便是这一身衣袍。

乐镛从牢营中走出来,扎着双手,手掌上全是血迹,一脸的木然,冲着等消息的众人摇摇头,并未有多说一句废话。

守卫抬着血粼粼的担架,越走越远,消失不见了。

大行令大喊着:“哎呦喂!怎么回事!”

牢营的守卫拦住他,道:“大行令!牢营刚刚出现了刺客,十足危险,还请大行令回避,小心为上。”

大行令一脸担忧:“怎么会出现刺客呢?刺客抓住了没有?可知晓是甚么人?”

乐镛在一旁道:“臣前来之时,刺客已然逃跑,并未抓到,只知出手毒辣,一击致命。”

大行令摇头,一句话反复的重复:“猎苑重地,怎么会出现刺客呢,哎呦,要严查啊,定然要严查!”

“太宰!太宰——”

“你死的好冤啊——!”

“太宰,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远处爆发出一阵哀嚎,合该是叶氏族人在哭丧。

“太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挨千刀的喻隐舟!定然是他!定然是他!”

“喻隐舟!你出来!你这个脏心烂肺的小人!你出来!”

“天子还未醒来,你便私自处置太宰!你这是僭越!该当何罪?!”

大行令小跑过去,宽慰道:“各位,太宰突然过世,这……这老臣也很难过,只是……是不是喻公所为,还未可知,诸位……”

“必然是喻隐舟!”

“喻隐舟,你这个肮脏小人!我们叶氏绝不会放过你!”

“天子还未醒来,你凭甚么僭越!”

哗啦——

营帐帘子突然被打起,一个黑衣之人从内走出来,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叫嚣的叶氏族人突然噤声,犹如寒蝉一般。

大行令仿佛一只搅屎棍子,道:“诸位诸位,听老臣一言,这其中定然有甚么误会!喻公平日里,的确与太宰不和,但……但喻公为人仁慈宽宥,怎么会……会趁着天子还在昏迷之中,便擅自定夺太宰的生死呢?这……这不是大逆么!”

叶氏队被大行令这两句拱起了火气,呵斥道:“喻隐舟!你大逆不道!背着天子,谋害雒师功臣!还说你不是逆贼!”

喻隐舟轻笑:“谋害?孤若是想杀谁,直接拧断他的脑袋,何需要偷偷摸摸,跑出见不得光的刺客?”

“喻隐舟!你不要太猖狂了!”

“我们叶氏与你没完!”

“我们要谒见天子!请天子做主!”

黑夜沸腾,叶氏族人吵吵闹闹,一直到天明这才稍微平息。

大行令年事已高,按理来说合该去歇息补眠才是,但大行令并未回到自己的营帐,表情透露着些许遮掩不住的亢奋,一大清早的,竟往太子的营帐而去。

“太子!太子!”

大行令来到太子营帐跟前,也不叫人通传,直接打起帐帘子,好似进自己家门一般悠闲。

大行令走进去,打眼便撞见了子情。

子情乍一看到大行令,心虚的眼眸晃动。

大行令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压低了声音,道:“太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