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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只想守寡(183)

喻隐舟连忙整理了叶攸宁的衣裳。

柳羡之来到门口,立刻又退了出去,在门外道:“君上,太子,刺客已经招供了。”

刺客乃是白支国的贵胄,他身上有白支国的纹墨,可见身份地位不低。

很巧的是,刺客知晓当年的事情。

刺客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即使没有枷锁,没有镣铐,他也虚弱的无法逃跑,沙哑的说了甚么,突然笑了起来。

柳羡之道:“他说那个女人的确是姚国的国女,白偃被骗了,还一直忠心耿耿。”

白支国的国君起初只是看上了白偃的能力,想要将他留在军中,替自己办事。

可是白偃心里都是母亲,他想要回去给母亲养老送终。

于是白支国的国君去调查了一下白偃的母亲,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白偃的母亲,是中原的国女。

白支国的国君,为了防止白偃回到中原,干脆让心腹扮做中原人的模样,用中原制式的兵器,杀死了白偃的母亲。

白偃回到家里,看到的便是母亲的尸体。

仇恨,让白偃发疯,他重新回到了军中,立誓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这个时候白支国的国君抛出了橄榄枝,装作可怜白偃,收他为义子,也是为了让白偃更好地为白支国卖命!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畜生——”

白偃抓起案几上的刑具,不知是甚么,也没有看是钝头,还是锐器,在那刺客身上一顿乱砍,乱扎、乱刺、乱砸。

他整个人都是乱的……

喻隐舟嫌弃的蹙眉,搂住叶攸宁,不让他去看这样血腥的场面。

“疯够了没有?”喻隐舟不耐烦的道。

“呼——呼——呼——”

白偃的吐息,仿佛发狂的野兽。

眼珠子血红一片,眼中模糊的都是眼泪,仿佛在流血泪一般。

喻隐舟冷声道:“你是个聪敏之人,合该知晓,孤留你到如今的用意。”

白偃慢慢的抬起头来,颓丧的坐在地上:“你们……想知道甚么?”

他的目光转动,看向柳羡之,道:“你和大王子,不是我害的。”

柳羡之一动,冷声道:“事到如今,怎么,你想活了?”

白偃摇摇头,道:“我并非想要推卸给任何人……但谋害雒师使团之人,的确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白偃突然笑起来:“现在想一想,当时那个狗屁的义父,就是想要栽赃给我,让我背上这个罪名,让我……让我再也无法回到中原去……”

叶云霆与柳羡之的使团,被白支国突然偷袭,叶云霆少了一条腿,柳羡之失去了尊严,二人都是死里逃生,其他的使者,一个也没有走回来。

当时使团遭受到了白支国的突袭,那个打头的将军,骑在马上,戴着一只白色狐狸的面具。

那是白偃的标志。

白偃摇头道:“但是我并没有在军中,被调回了白支国的王庭,因为我不同意偷袭使团,后来回到军中,这才发现,白支王让人假扮成我的模样,戴了我的面具,去偷袭雒师的使团……”

“当时……我不知白支王的用意,他说我是他的义子,这样的军功,不想让旁人占了便宜,因此才令人改扮成我的模样,如今这么想起来……”

“哈哈哈!!”

“他是怕我回到中原,用血海深仇,彻彻底底的,断了我回去的路!”

使团出事之后,的确,雒师将这笔账记在了白偃的头上。

白偃疯狂大笑:“好啊!好!好!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甚么义父!甚么为我好!!为我好,杀了我的母亲!!”

白偃又哭又笑,癫狂的吼着。

咕咚……

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叶攸宁连忙道:“死了没?”

柳羡之去试探了一下鼻息,道:“太子请放心,还有吐息。”

叶攸宁松了一口气。

喻隐舟见他如此关心白偃,心里酸溜溜的,十足不舒坦。

又听叶攸宁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无情无义”的言辞……

“幸好,废了这么大劲儿,若是死了,实在可惜。”

喻隐舟:“……”忽然也不是那么酸了。

喻隐舟道:“让乐镛来给他看看。”

“攸宁,”喻隐舟转头对叶攸宁道:“这里太凉,剩下的事情,让柳羡之盯着,孤送你回去。”

乐镛提着药囊赶到圄犴。

刑房已经收拾干净,几个牢卒拖拽着已经被扎烂、死透的刺客离开,乐镛错身走了进来。

白偃躺在刑房的铁榻上,手脚绑着镣铐,已经转醒,面色苍白,双目怔怔的,没有任何表情。

乐镛给他把脉,然后清理伤口。

白偃一动不动,整个人木呆呆的,仿佛石雕一般。

师彦一直在旁边守着,毕竟白偃可是个危险人物儿,谁知道会不会闹出甚么幺蛾子?

“老乐?”师彦道:“医好了么?医好我送你出去。”

乐镛却道:“请师将军稍等。”

“还等甚么?”

乐镛走到铁榻跟前,道:“乐某是姚国人。”

白偃突然动了,眼珠转动,艰涩的看向乐镛。

乐镛平静的道:“在乐某还小的时候,曾经就见过国女几面。”

“你……”白偃沙哑的道:“你见过我的母亲?”

乐镛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道:“国女的这里,有一颗红痣。”

白偃激动:“是她!是她!是我的母亲!”

乐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道:“乐某乃是使女之子,宫中的使女偷情败露,自尽而死,而乐某是从死人肚子剖出来的……自小生活在姚国的宫中,做最粗使的宫役,受尽了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