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以(71)

“去年的KPI完成很不错，你今年能升SVP。”不同于别人的遮遮掩掩，赵和山直截了当地告诉了陈行一。

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他开玩笑，“和山总，这样我舍不得走了。”

赵和山抬了一下眉，“真的？”

看到陈行一摇了摇头，他不禁：“我就知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丁飞打来电话。赵和山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人，示意陈行一先接电话。

“老大，收入有水分。”他把疑点一一跟陈行一说。“所以我做了最新的测算，不过比较粗糙，但增值率只有120%左右。我的测算过程发你邮箱了。”

丁飞不仅做了详细的调查，更得出了结论，这超出了陈行一的预料。

“怎么办啊？老大。”丁飞问道。

“丁飞，干得漂亮。我考虑一下，之后回你。”他说。

他挂掉了丁飞的电话，脑海里迅速计划对策，先要跟客户老板聊一下，越过王强。

丁飞的怀疑八九不离十，那么，收购标的管理层的诚信就让人打t个问号，这已经不是收购价高不高的问题了，是这笔收购还要不要做？

赵和山听完了整场对话，他见惯了人性博弈和钻资本市场空子之类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提醒一下对方老板，看要不要做咯。”他说。“实在不行收点尽调费得了。少就少了吧。”

陈行一点头，然后他补充说，“丁飞不错的，和山总。”

丁飞和陈行一同一年来华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表现不如陈行一亮眼，所以在陈行一手下做事，他心服口服。

“嗯，你跟他一直在合作，你肯定更清楚。”赵和山说。

周未以的上午则是在摸鱼中度过了。

年报审计结束后，有一些空闲的时间。她一边看熟悉新的审计实务指南，一边看普安最近的内部培训资料，然后时不时刷刷微博，问问陈行一中午吃什么。

难得她不出差，陈行一中午也没约客户，两个人相约一起吃饭。

楼下食堂被一家做毛血旺的粤菜承包了。没错，虽然是粤菜馆，但是它不仅做毛血旺，还做水煮牛肉。

普安刚搬过来的时候她吃过几次，感叹粤菜不愧为美食天花板，粤菜师傅用起来花椒和辣椒下手也挺狠。

陈行一问她要不要下馆子，她想了想，附近的餐厅中午都是爆满，还不如楼下食堂呢。

“很久没吃食堂了，我有点想念！”她说。

“OK，听你的。”

食堂里人熙熙攘攘，周未以没意识到一件事，她和陈行一一起，同时出现在食堂意味着什么。

普安的同事看到陈行一，都擦亮了眼。

“刘蓉部门有个妹子钓到了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据可靠人士消息，该帅哥为楼上华旗投行大佬。”消息立刻传遍了普安的八卦群，包括一个一百人的闲聊群。

“什么大佬啦，人家是青年才俊好吧！”

“真的很帅吗？有照片吗？”

“你去百度一下XX公司在交易所敲钟的照片，右数第七个就是他。”

手快的人立刻发出来照片。

“我靠，这么帅！”

“许愿老天爷给我指派一个大帅哥。”

“许愿老天爷给我分配一个大美女。”

“+1”，“+10086”，“+身份证号”，好多人都在接龙。

八卦舆论中心周未以也在这个群里，旁观了整个过程，内心有些复杂。被人讨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不过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陈行一的皮相上，果然“美”是会被所有人发现的。

周未以撇撇嘴，都是一群肤浅的人！

她忘记了自己也说过，她耽于陈行一的美色。

第四十四章 期望与现实的差距

她和陈行一正在排队打饭呢，收到了闻明发来的消息，“未以，你没看群吗？你和陈行一火了。”

周未以愤愤按着手机键盘，“我知道！大家怎么都这么闲！他们怎么知道对方是陈行一的。”

闻明说，“嘿嘿，不好意思，那个‘可靠人士’是我。”

周未以：“？？？”

“你要感谢我！”闻明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闻明中午跟几个同事去下馆子了。

同事之一是普安知名的消息广播站，在她那里可以说是没有秘密。她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也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中午跟她吃饭，能听到不少行业秘辛及公司绯闻。

几个人刚点完菜，有个人拿起手机，戳戳闻明，示意他看手机上的照片，“这是不是你们组那个周未以？去年国资收购S公司那个项目，是她干没的？”

闻明看着照片，赫然是周未以和陈行一的侧脸，陈行一牵着周未以的手，她在回头和他说些什么。

照片拍得倒是蛮好的，二人站在那里的默契，让周围人都成了背景板。

他反驳道，“什么叫人家干黄的？项目不合适，我们及时退出好吧。”

消息广播站的同事说：“嗐，人家林风晨不是照样干成了吗？我都看到公司的公告了。”

“什么照片？我看看。”她一边说一边接过了对方的手机。

两根手指不断放大，“我去，天菜啊，周未以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的，钓这么帅的？”她有些酸葡萄，然后武断地下了定论，说：“不过，越帅的男的能力越不行，靠脸赚钱多容易，不像我们，只能苦哈哈地加班。有这个脸和身材，谁还愿意加班啊。”

她先入为主地带入对陈行一的看法。

这个时候闻明挺身而出，为周未以澄清，“瞎说，对方是华旗的VP好吧，我认识的。S项目就是跟他们一起做的，华旗也退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