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罪我(63)
于是男人把下半句威胁咽了下去,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
最灾难的要数鸽子的月经期。一到这个时候,鸽子就哭,还要和他变着法地闹。
他以前对日子没什么概念。管他哪年哪月哪日,左不过是闲着、出任务、胡天胡地的玩。睁眼就又是一天,若是哪天睁不开了,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但是现在,他心底慢慢有了个按月计算的概念。
他发现这小鸽子居然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再加上她撒娇使性闹脾气生病,他每个月居然有十几天要吃素的。
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这样,还是独他的这只鸽子娇气没本事?
他认为是鸽子故意的。
这鸽子她了解,表面上可怜巴巴,实际上心眼儿多着呢。
如今一看到月亮快圆了,他就开始紧张,搂着鸽子不撒手,生怕明天一睁眼鸽就开始捂着肚子和他闹,不能碰不说,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哭。
果然。
“这个床不软,我腰疼。”小鸽子躺在他已经捂热的被子里,怀里抱着个他头一回知道叫热水袋的东西。而她居然还蹬着腿不满意,说床不够软。
他是成天拿枪的人,所有卧室的床都是硬板的。即使这样以前也不愿意上来住,成天混在营地里睡帐篷。
偶尔十天半月来住一晚,八成还是喝醉了之后随意躺在沙发或者地板上和衣而卧。如今给她的这张,已经是挑了最软的了。
Gavin望着她认真地想,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以前老老实实跟着他睡帐篷的时候,也没见她敢挑三拣四。
但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打电话让亲兵运个更软的床垫过来。
刚要安生躺下,鸽子转头又抱怨,“你起来太久了,被子里都不热了。”
Gavin望望外面骄阳似火的天,又望望室内开着的空调,终于还是软下声音来。“没事,我再躺一会儿就热了。”
于是他躺着,揽了小鸽子在怀里,小鸽子又抱着热水袋,还是皱着一张脸哼哼唧唧。
他还要轻轻拍两下背,柔声哄着她慢慢睡去。
难搞。
Gavin发现这个女人真是难搞的狠。
好不容易熬过了月经期,她在床上又开始闹。
以前在床上,他想怎样就怎样,她只能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忍着,完全不妨碍他尽兴。
他就不该多嘴问。
有次在床上,看着她皱了一张脸有上气没下气一样,他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心慌。”鸽子说。
纵然他正在兴头上,听了这话也不得不忍着让她缓一会儿。
但从此就给她惯出毛病来了。
“心慌。”
“头晕。”
“疼。”
刚开始是这样的叫苦,见他每次都依,慢慢竟变成了指挥。
“你慢点。”
“太重了。”
“不要了。”
Gavin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好脾气了,直到她有天说,“你把我头发弄乱了。”
头发乱了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他气得想骂人。
不是这就是那,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他搞。Gavin哪受过这个委屈,脸色一沉手底下刚加了几分力,抬头又看见她红了眼圈。
得,这是又要哭了。
这一哭不知道又要哄多久。
其实不哄她也能自己好,只要沉了脸色冲她发顿火,只要她够害怕,那就又是说什么都听的老实样子。
但是他不想。不知怎的,他现在越来越烦她怕他的那个样子。
就像床上的事儿一样。若是不问,他只恣意索取,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由着他。但他现在总是忍不住问,一看到她往后缩的t样子就忍不住问。
偏生这鸽子蹬鼻子上脸,一旦发现他有由着她的意思,就顺竿子往上爬提一堆条件。一见他翻脸就哭,本来不能如意他身上就不自在,一见那眼泪珠子他心里更不自在。
所以女人还是专业的好。他一边腹诽着,一边又放轻力道顺了她的意。
女人还是专业的好。但这也不是女人。
这是他的鸽子。
*
Gavin只知道自己受气,却不知道怀里的鸽子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以前听老人家说,思虑多,忧愁多,梦就多。
恍惚中如歌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一个推理游戏的场景,而梦里的自己正在扮演法官角色。
有一个受害者死了,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一个女生,她在爱人的搀扶下和大家说着发现尸体时的情景。
如歌挨个询问梦中的所有人,试图找出凶手。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不知为何,她总隐隐地怀疑那个发现尸体的女生。
所以,如歌在那个女生与其爱人单独对谈的时候安装了窃听器,但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梦里的她只能让众人散去,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朦胧间好像那个女生坐在了她的床头,承认了罪行,并笑着问自己,“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连对爱人也不说实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歌问。
“杀了你。”梦里的女生在看着她微笑的瞬间,把手里的刀片按进了如歌的脖颈。
如歌惊叫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她努力想要睁眼,分不清是在梦中难以醒来,还是快死了无法睁眼。
突然间她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令人安心的气息环绕着她。耳畔悠悠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叶如歌,又怎么了。”
Gavin睡觉时从来都要留一只手在枕头下握住枪。此时听到尖叫,他倏然惊醒拿出枪,另一只手下意识便要去身边揽住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