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不想扰主子烦,也怕主子说她,忙回了句: “没什么!”
说完。
时雨看了眼隔壁的箱柜,又问徐端宜:“主子,您的衣服要先放进箱柜里吗?”
徐端宜还坐在床上,正在慢慢喝水。
闻言,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先放外面吧。”
箱柜是私人的东西。
她跟谢清崖的衣裳,从未放在一起过。
即便在临风阁中,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人在里面放了什么,在没经过谢清崖的同意时,徐端宜自然不会贸然做主。
听时雨答应着过来。
徐端宜手中那盏温水也喝得差不多了。
便在她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又简单梳了个头,这才走出屏风外去。
之后时雨替人收拾被子,徐端宜则去一旁洗漱。
屋子就那么一点大。
徐端宜从屏风后转出去时,就瞧见桌上摆着的东西了。
一张字条。
还有一碗被盘子盖着的白瓷汤碗。
其实先前,她在里面的时候,就已经闻到这股香味了。
想到昨日谢清崖说的,她一边去拿字条,一边问时雨:“王师爷做的臊子面?”
“对!”
时雨听到这话,倒是十分激动地说道:“这面可好吃了,主子快吃,这会还热乎着呢。”
“王师爷说了,您想吃,还有,管够!”
徐端宜笑着说好。
这香味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开。
她没立刻去吃,而是去看手上的字条。
谢清崖写的,说他今日要忙,让令吉陪着她,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去做。
徐端宜看得心下软乎乎的。
她仔细把字条收好,才去一旁洗漱。
时雨也收拾完床褥出来了。
看着一旁空了的盆,想到外面挂着的帕子和鞋子,时雨只当是主子自己洗的,自是要问:“主子怎么还自己洗上东西了?”
“要是让碧溪知道,您自己洗东西,肯定得训我。”
徐端宜正在洗脸,刚准备擦,闻言,没听明白。
“什么?”
她扭头问时雨。
时雨不知道她的疑惑,还在旁边叭叭说道:“就昨晚的那双鞋和帕子啊,奴婢不是说了,奴婢今早会收拾的吗?您怎么还自己动上手了?”
她只觉得主子在这受苦了,又觉自己办事不力,自是十分自责。
徐端宜听到这话,却愣住了。
她亦往时雨所站的地方看去。
先前未曾注意,这会才瞧见,那边的确已经空了。
但要不是时雨说起,她肯定不会想那么多,自然会一味以为是她洗掉的。
这里就这么几个人。
如果不是时雨,便只有谢清崖了……
可谢清崖,怎么还给她洗东西了啊?徐端宜十分茫然。
茫然之中,还夹杂着一份羞臊。
虽然不是贴身的东西,但徐端宜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帕子还停在半空,脸上湿津津的,脸则朝着那边的方向扭着,看着神情有些迷茫。
时雨在那一个劲地叮嘱徐端宜,让她以后千万别自己动手了,要不然,她就真要闹了。
总算说完了。
一转头,看到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看着那个盆。
自是十分疑惑。
那盆有什么好看的?
时雨不理解。
“主子?”
她问徐端宜:“您怎么了?”
以她的思维,自是想不到,那东西,根本不是她尊敬的主子洗的,而是她一向十分讨厌的那位南安王动的手。
“……没。”
徐端宜听到她的声音,倒是总算回过神了。
她说着收回了视线,心里却仍吃惊着。
但正因为太过震惊,反倒不好与旁人说了,想来谢清崖也肯定不希望,旁人知晓此事。
临了记起昨晚,谢清崖脸上的巴掌印,徐端宜敛下思绪后,擦干净脸,让时雨喊了令吉进来。
“王妃喊我什么事?”
很快,令吉就跟着时雨进来了,他跟徐端宜行完礼后,笑嘻嘻问她。
这里没人。
他用的,自然是旧日的称呼。
徐端宜也没说他什么,只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令吉,心里也隐隐觉得,这次见面,令吉对她的态度,好像比以往要热情许多。
不明白。
但徐端宜,自然是不会问的。
她只是笑着与人点了点头,然后温声问他:“王爷今日走的时候?脸上有没有印子?”
她其实还不清楚。
昨晚那事,究竟是她做梦,还是真的。
所以特地把令吉喊进来,想问下情况。
“印子?”
令吉疑惑,想到什么,长哦一声:“您说王爷脸上那红印啊?有啊,王爷说是打蚊子打的。”
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王爷想耍流氓,被王妃打的呢。
还真是真的。
虽然吃惊自己没感觉到。
但徐端宜也没想太多,转头跟身边的时雨吩咐道:“你去里面,把之前碧溪给我准备的,蚊虫叮咬后的药膏找出来,还有我的玉容膏,也一起拿来。”
时雨领命进去找东西。
徐端宜则对令吉说:“你待会拿去给王爷,嘱咐王爷好好涂下,他如今在外面做事,见的人多,总不能顶着那么个红印,不好看。”
令吉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他心里很高兴王妃这么关心王爷,也不枉他特地瞒天过海,让王爷王妃住在一道。
就是今早他这可怜的屁股,又挨了王爷两脚。
这会还有些疼呢。
不过这个,他自然是不会告状的。
他还是很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