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她也有些没忍住,轻轻跳了几下眼皮。
再想说没有,已经没用了。
碧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少年顷刻变化的脸色,语气着急询问她:“他们怎么了?”
“三郎……”
碧溪面露无奈。
谢平安知道她不肯说的缘故,他心中焦灼万分,但还是尽可能地先保持住平日里的冷静,与人说道:“我知道,他们不希望我知道这些事,是怕我担心,但我如今已经发觉不对了,你们越不肯与我说,我反而会更加担心。”
“碧溪姐姐,你就跟我说吧,我不是小孩了,我也不会跟长宁那样担不住事,我能扛得住。”
少年言语殷切,眼睛则一直看着碧溪。
碧溪被他这样看着,最终还是没能扛过去,也怕他回头自己跑到玉田那边去查证,那就真的完了。
犹豫再三。
碧溪最终还是咬牙跟人说了:“玉田那边疑似出现了时疫。”
她没敢说别的,就怕三郎担心。
但光这个消息,就足以让谢平安变脸了。
少年甚至没忍住,轻轻摇晃了下身子。
碧溪脸色微变,她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一脸担心地询问:“三郎,您没事吧?”
谢平安摇头。
他想发声询问,但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他尝试了好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他们,有事吗?”
谢平安看着碧溪,就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着急问道。
碧溪早已想好对策。
这次没被人打得措手不及,她摇了摇头,尽可能语气平和地回他:“主子和王爷都没事,就是王爷走不了,主子便在那先陪着人。”
不放心,碧溪与人叮嘱道:“三郎,我和你说的这些,您千万别跟女郎说,女郎身体弱,知晓这些,怕是受不住。”
“……我知道。”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谢平安还不至于这么昏头。
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小妹出事。
但他还是不放心。
看着碧溪眼角的红晕,他心里总有些没底,仍抓着人的胳膊哑声问道:“他们真的没事吗?”
“我的好三郎,我还能骗你不成?”碧溪面露无奈。
生怕他再问下去,她又得露出端倪,碧溪索性与人说道:“但您要是再拦着我,就真的有事了,我这会得去跟我师父说一声。您知道孙承启孙太医吧?他就是我师父,他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时疫的法子,我这次会带着他一起去玉田。”
“就算那真是时疫,只要咱们准备充足,也能扛过去。”
谢平安毕竟年纪尚小。
便是平日再是沉稳,碰到这些事,也难免不紧张。
但听碧溪这样说,他也不敢再耽搁人,忙松开手,与人说道:“我不耽搁你了,你先去。”
又想着她先前,像是要往临风阁的方向去。
谢平安问她:“你是要去找秀玉姐姐吗?我去替你说,你先出门吧。”
他生怕回头她路上耽误,碰到宵禁,今夜去不了了。
碧溪听他这样说,迟疑片刻,便也没再纠结,匆匆与人一句:“那就劳烦三郎了,我这就先去。”
说罢。
她又叮嘱了一句:“秀玉那,您先别同她多说,只说我这会有事要出门一趟,回来我再与她解释。”
谢平安自是听她的,点头答应了。
之后碧溪未再耽搁,先离开了这边。
谢平安目送她离开,便朝临风阁走去,他没自己去找秀玉说,而是喊了个下人,去临风阁找人说了这事。
处理完这件事,他也没立刻回屋去。
而是去找了昌丰。
这个时间,昌丰自是在自己的屋子歇息了。
他跟令吉都是家生子。
王府占据大,他们虽在外置办了房产,但平时还是住在王府之中。
尤其像如今这样的环境,昌丰自然不敢离开王府。
令吉还未成家,如今还跟他爹娘住在一处。
昌丰爹娘早就没了,但因娶妻,早年谢清崖就单独给他分了一间带小院的屋子。
谢平安没来过这边。
早年家里没出事的时候,谢平安不仅喜欢跟着谢清崖跑,也喜欢跟着昌丰和令吉跑,把他们也当做自己的兄长一样。
但自从家里出事后。
他恨上了谢清崖,自是把他们俩也给一并记恨上了。
就连昌丰娶妻,他都没过来。
“三郎,您怎么来这了?”过去的时候,碰见几个巡逻的护卫,看到他自是十分吃惊。
还当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平安摇头:“没事。”
“你们继续巡逻吧,我随便逛逛。”
几个护卫见他这样说,互相对望了一眼,虽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问。
这些年,三郎的性子变了许多,他们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与人开玩笑了。
也看出三郎并不想与他们多说。
几个护卫便也只是与人拱手称了声“是”,便继续提着灯笼离开了。
谢平安见他们离开。
这才上前,找到昌丰的屋子,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是昌丰,和他的夫人。
起初隔得远。
但很快,谢平安便听脚步声从远及近,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谁?”
谢平安在外回道:“我。”
里面的脚步声先是一顿,但很快,便再度响起了,听着比先前还要着急。
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