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徐端宜安然无恙,他们自是高兴不已。
“诸位辛苦了。”徐端宜先与他们客气道。
他们一听这话,自是连忙推辞道:“不苦不苦,只要殿下没事就好。”
徐端宜与他们慰问一句之后,又去看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孙老。”
她温声喊人。
孙承启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兼之自己的小徒儿又是她的贴身婢子,对她自然不像那些太医一样,只有恭敬。
他先仔细看了徐端宜一会。
确保她无事,方才舒了口气说道:“殿下受苦了。”
徐端宜笑着与人说道:“我不苦,倒是让孙老担心了,也劳您这阵子在这费心了。”
“老朽一脚埋进黄土的人,多费些心没什么,倒是南安王能有这样的大义,实乃玉田百姓之福。”
他近日一直在照料那个小孩。
自然听说了当日南安王舍己为人的举动。
他也是看着南安王长大的,从前没少为人头疼。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南安王性子顽劣,又天不怕地不怕,小的时候还领着旁人一起揪过他的胡子。
但后来王府出事,他也有许多年没见过他了。
关于他的事迹,倒是听了不少。
加上他那位好友,正是这位南安王的老师,他这些年,时常会听自己的好友为此抱憾。
不似好友的遗憾,他倒是觉得十分正常。
大喜大悲之下,能改变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南安王少年得志,又痛失双亲和兄长,会变成这样,很正常。
可如今看来——
他跟屈兄,倒是误会他颇深啊。
不管其他,这位南安王能于这样的危难时刻,自己一马当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就值得被称赞。
这世间,赤子之心最为难得。
孙老正在夸赞谢清崖,谢清崖就先寻着徐端宜过来了。
他是来找徐端宜的。
未想一过来,就见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先冲他行了一礼,嘴上还跟他说道:“老朽谢王爷不顾危难,舍己为人!”
谢清崖也是自小在皇宫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孙承启?
他主动上前扶起老者,与人说道:“孙老不必多礼,我没你说得那么伟大。”
孙承启起来之后,却依旧一本正经地跟谢清崖,严肃说道:“王爷此言差矣,虽说那孩子并非时疫,但倘若真是时疫,王爷当日此举,就是救了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
“何况玉田这样的情况,不发生时疫才是奇谈。”
“老朽活了一辈子,从前但凡有灾害的地方,必定伴随着一些疫病,玉田这边能没事,还能这么快恢复模样,全赖王爷和诸位大人在这救治有方。”
谢清崖被人说得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了。
他十分无奈地跟徐端宜对视了一眼,心里则忍不住悄悄腹诽起来。
怪不得这孙老头能跟老头子当朋友,两人这说起话来就停不下来的本事,简直如出一辙。
他索性不再多言,任孙老说着。
果然,没一会功夫,他也就消停了,只是在谢清崖动身朝徐端宜走去的时间里,他忽然又看着谢清崖说了一句:“我来的那日,屈老曾来过我家一趟,话里话间,都十分担心你。”
谢清崖听到这话,脚步忽然一顿。
直到手被徐端宜握住,看到她望过来的担忧目光,谢清崖方才回过神。
他先是冲人笑了下,而后回握住她的手。
待走到徐端宜身边站好,他才跟孙老说话:“多谢孙老告知。”
还想问几句。
却也不知道能问什么。
正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忽然听到后头传来一阵动静:“王爷、王爷!”
伴随着乡音的女声从后方出来。
谢清崖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回头看去,果然瞧见一个熟悉的妇人抱着个小孩,正往他这边跑来。
“是之前那对母子吗?”
耳旁传来徐端宜的询问,谢清崖嗯一声,望着女人过来的方向,说道:“是他们。”
正说着。
那对母子也到跟前了。
才看到谢清崖,她就立刻朝人跪了下来,然后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就先“咚咚咚”的,开始给人磕头了。
乡下的女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也知道自己这次惹祸了,也清楚,如果不是这位南安王及时带走他们,让人来给他们看治。
她的孩子,就真要被她耽误掉了!
因此知晓今日南安王回来,她就立刻抱着孩子过来了,就是想亲口同人道声谢。
“多谢王爷救我娃儿!”
“如果不是王爷,我家娃儿就真的要被我耽误掉了,我就这么个娃,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女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碧溪,先去把人扶起来。”徐端宜和身侧吩咐道。
碧溪立刻领命,带着时雨上前扶人。
才扶起这个女人,褚老便拄着拐杖过来说话了。
“李氏,你要谢的不仅仅是南安王,还有南安王妃,给你家娃儿看病的,就是王妃遣人找来的。”
那女人一听这话,忙在场上寻找起来。
待瞧见站在谢清崖身边的徐端宜,便又要弯下膝盖给人磕头。
徐端宜见此,自是要出面阻拦。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褚老便再次先与他们说道:“王爷、王妃,乡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也没什么能感谢你们的,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真心实意给你们磕个头,刚才这位孙老太医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你们,咱们玉田这次不会这么快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