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崖听到这话,便有些不高兴了。
“徐端宜,讲讲道理,这一路,我才亲了这么一口。”
之前路上,一来是着急赶路,二来是不知道岳父到底怎么样,别说徐端宜没心情,他看着她一日日瘦下去,担心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顶多就是夜里抱着人睡。
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亲亲她的额头和眉心,却也是未曾夹杂着情-欲的。
也是进了城,看到一切照旧,甚至比许多城池还要繁荣昌盛,他才放下心,终于敢亲人这么一下。
徐端宜看着他不高兴的俊脸,倒也没紧张,反而还笑了起来。
这一路,都是谢清崖撑着她、安慰她,也是如今知晓没事,他才又重新流露出那副孩子气的一面。
她那颗高悬的心,其实也早在进城后,就已经放下了。
不让他亲,一来是不想被外人瞧见,二来,其实是习惯性脱口而出的话。
不过看着眼前撅着嘴不高兴的男人,徐端宜不由笑了起来。
“你还笑!”
谢清崖看到这一幕,却更加不高兴了。
他又要闹人。
但还未动手,便觉眼前光亮忽然一暗,徐端宜顺手把车帘拉下来了。
没过一会。
嘴唇上,倒是贴下一个温热的吻。
谢清崖看着她挑了挑眉。
从玉田分开之后,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
谢清崖自然不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手扶在人腰上,正想抱着她加深这个吻,但还未等他贴过去,就被徐端宜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过去。
谢清崖挑眉看她,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看着人问。
徐端宜看着他,小声提醒道:“马上就到家了。”
这个家,可不是他们俩那个家,而是有她父亲的那个……虽然并非第一次见面,但以女婿的身份面见,还是头一回。
刚刚还一脸镇定的某人,此时脸上的神情都变得龟裂了许多。
“那你还闹我?”他看着徐端宜,瞪大眼睛,声音因为欲求不满还不能做什么,更加不高兴了。
徐端宜看着他好笑道:“明明是你先闹的。”
说完,她又主动环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安抚一句:“先见阿父,夜里再说。”
谢清崖自然也不想,第一面见岳丈大人,就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何况他也不至于这么欲求不满。
此时被人这样抱着,他跟柳下惠似的,没伸手抱人,只是嘴却没忍住,往人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
压着声音,很是郁卒地跟人说道:“才没有再说。”
徐端宜知道他的意思,脸不禁又升起热度,却也没说什么。
等马车去往武安侯府的时候,夫妻俩各自给对方整理了下衣裳。
谢清崖反倒成了认真紧张的那一个。
生怕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回头让他岳丈大人看着不高兴。
毕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岳丈却是正好相反的。
别说岳丈看女婿了,谢清崖只要想到,以后长宁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带那个男人回家……
只是想到这个,谢清崖就觉得自己的拳头都有些泛痒了。
“想什么呢?”
徐端宜瞧出他神情不对,不由问了一句。
谢清崖正要与她说,外头就先传来令吉的声音:“王爷、王妃,到了!”
谢清崖听到这话,立刻脑子一僵。
哪里还想得到别的?连要回的话都忘了。
他掀起车帘先往外头看了一眼,眼见不远处武安侯府的牌匾已经可以窥见,不由鲜见地紧张了起来。
手忽然被徐端宜的手握住。
谢清崖回头看去。
似是看出他的担忧,徐端宜笑着与他安慰道:“别怕,我喜欢的人,阿父也会喜欢的。”
听到这一句。
谢清崖心里的那点担忧,忽然就没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握住她的手。
马车停下。
夫妻俩先后走下马车。
于武安侯府外站的几个将士,在看到他们下车的时候,刚想厉声质问他们是何人。
直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汪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人看到男人,惊讶地收起手中的兵刃。
刚想问其余几人的身份。
汪泉便忙与他们说道:“快去禀报侯爷,少主回家了!”
几个将士惊讶的目光,在人群中越过之后,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徐端宜的身上。
虽然久未见少主,但少主的模样和已故的夫人十分相似。
众人岂会认不出来?
一时间,刀戟落地,众将士齐齐朝徐端宜的方向,单膝跪了下去:“恭迎少主回府!”
而此时,侯府内,也有两人正从里头出来,这两人便是武安侯徐平夷和他的心腹覃诉。
两人还未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正在说话拉扯。
“冯大夫说了,要您静卧修养一个月,您这还没到时间,怎么能起?”
“我都好了,休什么休?真要我躺一个月,我没病都得变有病!”徐平夷边不耐说道,边往外走去。
嘴里还警告道:“你要是敢写信偷偷告诉昭昭,看我怎么收拾你!”
覃诉叫苦不迭。
还想劝告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阿父又想瞒我什么?”
冷不丁听到这道声音,徐平夷立刻停下脚步。
似不敢置信一般,他抬头往前方看去。
在看到出现在大门口的女子时,有那么一剎那,徐平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脚步早已经停下,原本不耐烦的脸也变得怔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