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来他们很少见面,但彼此的感情依旧十分深厚。
他常跟谢君珏说,等他们老了,孩子都长大了,他们就带着各自的妻子,寻个地方,一起养老。
可还没等他老,阿沅就先离开了他,后来,就连谢君珏和刘鸢也相继离开了人世……
如今他们这些人死的死,老的老。
不过从前的戏言,倒是真的成真,他们两家的孩子,还真在一起了。
看着感情还不错。
这也令他放心了不少。
“阿父?”
许是他迟迟未曾说话,徐端宜忍不住出声喊他。
徐平夷也在她的声音中回过神。
他看着谢清崖点了点头,而后又与人闲聊了几句。
知道他们这一路必定舟车劳顿,不轻松。
徐平夷见覃诉回来后,就让他领着他们先去洗漱歇息一番。
徐端宜对此也没说什么。
他们这一路,也就中途路过城镇的时候,才能短暂地歇脚,开几间客房洗漱一番。
距离他们上回却也是两天前了。
夏日本就炎热,徐端宜即便不算是出汗的体质,却也觉得不舒服,何况一路过来,风尘仆仆,她也的确想好好洗漱一番了。
与父亲先作别。
徐端宜与谢清崖跟着覃诉去房间歇息。
她这些年虽然没回来过,但属于她的屋子,却一直都给她留着,屋内的布置,也都是徐平夷给她布置的。
他们父女俩虽然一年也见不了几回,徐平夷心里也清楚,他的昭昭应该是不太会回辽东的。
但平时看到什么好的,或是听哪个部下说起自己女儿吵着要什么,他也会专门为徐端宜准备一份。
在她还在萧沅肚子里的时候。
徐平夷和萧沅就时常商量着以后要是生个女儿,该怎么给她布置打扮。
徐平夷虽然自己活得糙。
偌大的侯府,除了洒扫洗衣做饭的婆子外,都是男人,但他对萧沅和徐端宜的爱却十分细腻和浓烈。
除了对徐端宜如此,他对萧沅也一样。
萧沅离开人世都已经十三年了,可徐平夷还是习惯性,会给人买好看的珠钗和绸缎。
他跟萧沅的那间屋子,属于萧沅的东西,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屋内摆着的鲜花,也都是萧沅生前所喜欢的。
每次败了,他就重新搞一束。
“覃叔,阿父真的没事吗?”刚才在里面,当着阿父的面,不好多问,到了外面,徐端宜倒是没什么顾忌了。
覃诉也没瞒她。
一边替他们带路,一边说道:“侯爷没事,就是之前绷着根弦太累了,一放松就绷不住了,前阵子烧了高烧,好几日没退,之后冯大夫便让人静养。”
徐端宜听他这么说,稍稍安心了一些。
但她心里,还是准备在辽东的这阵子,多照顾阿父一些。
免得他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手被谢清崖握住。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徐端宜回头看去,见他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徐端宜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没事。
徐端宜与他展颜一笑。
脸上的担忧,也渐渐消退了。
他们往内院走去。
路上,谢清崖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随处往两旁看去,忽然瞧见一个黑衣侍卫领着巡逻的队伍从前边走来。
谢清崖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这点事,旁人自不会有所察觉,但徐端宜就在他身边,自然感觉到了他脚步的停顿。
“怎么了?”她问谢清崖。
谢清崖看了一眼前面,说“没事”,正好覃诉跟他们先碰到了,正在跟他们介绍他们俩的身份。
谢清崖见那领头的男人,朝他这边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与他们问好。
这一剎那的注视,也就谢清崖看到了。
谢清崖没说话。
却感觉覃诉也往他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他只做没发现什么,继续站在徐端宜身边。
很快,这一行人便先行离开了,谢清崖没打听什么,继续与徐端宜跟着覃诉往前走去。
这件事。
就连徐端宜也没有察觉。
……
夜里。
徐端宜跟谢清崖陪着徐平夷吃饭。
女儿难得回来,徐平夷自然高兴,席间不免想要喝几杯,徐端宜起初担心他的身体,不肯,但问过碧溪,知晓可以喝,便也未再败兴阻拦。
徐端宜是不大擅长饮酒的,何况她早先时候还答应过谢清崖。
此时便由谢清崖作陪。
夫君和父亲都在身边,徐端宜自然也高兴。
见他们聊得畅快,她便打算先行退席,去厨房,给两人准备醒酒汤。
免得回头喝多了,头疼难受。
她刚起身。
徐平夷还没发现什么,谢清崖就先看了过来。
岳父还在说话,他也就没开口,只用眼神询问她做什么去。
“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醒酒汤。”徐端宜与他说。
谢清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徐平夷却不肯让她辛苦:“你让下人去做就好。”
徐端宜笑着说:“我最近一直在马车里坐着,正好也去活动活动。”
说罢,未等徐平夷再说。
徐端宜便又跟谢清崖嘱咐了一句:“你陪着阿父,让他少喝点。”
谢清崖自是没有不应的。
徐平夷见阻拦不了,自然也只好目送人离开了这边。
之后徐端宜去厨房准备醒酒汤和糕点,谢清崖则陪着徐平夷说话喝酒。
两人都有一阵没喝酒了。
这会也是凑到一起了,又谈起往昔,又说起京城如今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