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她又与人说道:“我回头也得进趟宫。”
出去一个多月,虽说早先时候写了平安信,但姨母肯定也担心着,她想去看看她,然后把自己辽东带来的东西,给人送过去。
若不然,知晓她回来,也不去看她,姨母肯定会伤心。
谢清崖本想让人先休息一日再去。
但也知晓她们感情深厚,她不去一趟,肯定不安心,最后还是作罢,没阻拦,只问了一句:“今晚回来吗?”
徐端宜笑着说:“回来。”
“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谢清崖一听这话,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他没再多说什么,只跟徐端宜叮嘱了一句:“多带些人,注意安全。”
徐端宜知道他的担心,点头说好。
之后徐端宜先带着人回屋休整沐浴,谢清崖则带着昌丰先回了书房。
等徐端宜沐浴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
正好在路上碰到萧元星。
冷不丁在王府碰到表哥,徐端宜自是惊讶:“表哥?”
萧元星看到她,先是仔细看了她一眼,确保她无事,方才与她点了点头。
看她身后婢子大包小包。
萧元星便猜到她要去哪了:“去看姑姑?”
徐端宜自是不会有所隐瞒,她笑着应是,然后走过去与萧元星说道:“想着明日再去国公府看你们。”
“表哥是来找王爷的?”
萧元星也没隐瞒,点了点头。
近日因为曹达的事,他一直都没休息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重守卫,竟然还能让曹达跑了!
刺杀的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人金蝉脱壳,离开了大牢,当时看押曹达的人,审了又审,查了又查,有问题的都已经死了,以至于如今想找出曹达,也毫无蛛丝马迹可以供他们去查。
不想说这些事让昭昭烦心。
萧元星只是与她说:“去看姑姑吧,她这阵子也没怎么歇息好,你多陪陪她。”
徐端宜倒是也能猜到,姨母是为何没休息好了。
她脸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
也没多说,只与萧元星点了点头,又看着他眼下明显的青黑,叮嘱一声:“表哥也要注意休息。”
萧元星与她一笑,说好。
走之前,他想到什么,忽然又与她说了一句:“对了,昭昭,姑姑身边……多了个人。”
“嗯?”
徐端宜对于这番话,有些疑惑。
什么叫多了个人?
她问:“谁?”
萧元星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与她说:“你进宫就知道了。”之后他也没再多说,就跟徐端宜告辞,先去跟谢清崖见面了。
徐端宜目送他离开后,便带着满腹疑窦进了宫。
进宫之后,她倒是知道表哥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徐端宜是从丹枫姑姑的口中得知的。
丹枫见她回来,自是高兴不已,待听到殿下的询问,脸上笑意忽然一顿。
她压着声音问:“世子与您说了?”
见殿下点头,丹枫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没与她隐瞒。
左右这事,很快所有人都会知晓了。
她便把那人的来历,与徐端宜先说了。
路就这么一点,丹枫便与人长话短说道:“是舅老爷以前跟别的女人生的。”
“什么?”
徐端宜惊讶。
“舅舅他,不是……”
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这其实算是国公府中一桩格外隐晦的事了。
外人并不知晓。
徐端宜也是机缘巧合的一回,在宫里听姨母与丹枫姑姑说起,才知道的。
舅舅早年也跟萧元福一样,得了权势,便在女人堆里混迹。
偏巧有一回,碰到个烈性的。
知道他有权有势,抵挡不过,便偷偷给他下了药。
那药虽不至于要舅舅的命,却足以让他没了生育能力,等舅舅知晓的时候,那女子早已经逃之夭夭,消失在京城了。
舅舅连个发泄的人都没有,便闹到宫里,要姨母为他做主。
却被姨母狠狠训斥了一通。
所以这之后,无论舅舅有多少女人,但萧家的孩子却只有那么三个。
这怎么突然出现一个舅舅的私生女?
徐端宜自然十分吃惊。
丹枫也没隐瞒,把那女子的来历都与她说了。
“她的母亲是个采药女,当初舅老爷在山上看中她,便想把人带回家中,但那采药女虽是个孤女,却十分有烈性,之后……”
丹枫一生未嫁。
说起这些,也觉得十分晦气。
若非舅老爷是太后的亲哥哥,她对这样的人必定是要十分唾弃的。
此时其实也没什么好脸色。
只这样的腌臜事,她也不想多说,平白污了殿下的耳朵。
便只是笼统概括了一番。
大致就是舅老爷见色起意,非要纳了那采药女,见那采药女不从,便拿了她年迈的父亲做威胁,逼着那采药女从了他。
这事发生的时候,舅老爷的身体还没出问题。
那采药女因此怀了孕,又苦于被舅老爷威胁,只能为人生子。
偏偏这事被常氏知道了。
常氏闹到了当时还只是皇后的太后这边,非要太后为她做主,还想直接动手杀了那采药女。
太后当时怕常氏给萧家惹祸,便只说这事她来处理。
以此打发走了常氏。
再之后,太后便派人去找了那采药女,人去的时候,那采药女已经生下了孩子,是个女儿。
之后太后让人把这对母女送出了京城,给了一笔银钱。